封頂工程在熱鬨中進行,混凝土都是商混的,也不用人工操作,罐車直接就給上到房頂上去了,過來幫忙的村民三個一堆,五個夥的站在一起聊天,場麵異常的熱鬨,有村民說,這個甚至比誰誰家娶媳婦的場麵還熱鬨。
就在屋頂澆築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額賊……老馬,看看那是誰?”
“我的錘子呀,見鬼了嗎這是?”
“臥日,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村道上一群驚愕的下巴都要掉了的村民不停的發出唏噓聲。
正在給村民散煙的陽子爸看到這出現的人影,臉色當下就黑了。
“真是日了,這種蒸發掉的人怎麼還活著呢!”
這個令村民驚掉下巴的人,不是彆人,正是趙一凡的老子趙黑娃。
十幾年不見,他看著明顯要比同齡人老上許多,身上並沒有優越生活帶來的痕跡,反而是一種曆經艱難的模樣。
身上的衣服還是一看就是地攤上的廉價貨,滿頭銀發更顯得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
“他叔,忙著呢?”
趙黑娃給幾個同齡人打著招呼,然後從兜裡掏出一盒沒打開的黃金葉,哆嗦著就要拆開。
“黑娃,你咋回來了,這些年你們一家子都上哪去了?”
“就是啊,這一手人間蒸發玩得漂亮,聽說去你兒子那裡享清福去了?”
“哎……對了,你家一凡呢,嫁人了沒?”
這些略帶戲謔的問候,讓趙黑娃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嗯……哼,我家封頂,你過來發個雞拔毛的煙,趕緊帶著你的煙走人,嗯……不對,你這是把金條霍霍完了,沒地方去了嗎?”
這時陽子爸走過來,陰陽怪氣的說著壓在心裡十幾年的不快,其實他早就釋懷了,現在的陽子餐飲用日進鬥金形容一點也不為過,聽說兒子開的車就值幾十根大黃魚,他早就忘了趙黑娃蒸發的事情了。
但是等看到他本人,那些早就散了的怨氣突然又回來了。
“嗬嗬……那個陽子爸,你……好著呢,我就是過來……看看,看看有啥能幫忙的沒……”
趙黑娃尷尬得都快死了,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在河南家裡,兒媳婦不待見,加上兩居室的房子,祖孫三代實在是不方便,萬般無奈之下,這才跟老伴一起回來,畢竟農村的房子還在,家裡的地也在。
生活在農村就這點好處,地裡種點莊稼,門前撒點菜籽,起碼不會餓著。
但是趙黑娃要回來,必須在村子裡走動走動,畢竟都是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鄉親,這冷不丁的冒出來,在村裡實在不好活人。
於是他與老伴,在春節後悄默聲地回到西市,先是在閨女趙一凡的店裡待了一個多月,最終才硬著頭皮回到村裡。
“我自然很好了,我老夏家隻要是個帶把的,就不指望祖宗留下的那點基業過日子,但是不管怎麼說,那都是祖宗留下來的,外人恐怕也沒啥資格花銷吧,真麻煩的老天爺不開眼,居然讓仇人給謔謔去了……”
這一頓夾槍帶棒的說辭,直接把趙黑娃說得想死。
圍觀的村民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說啥難聽話的都有,現在老夏家身份地位不一樣,向著陽子爸的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