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在農村蓋房子封頂，看見黑娃叔了，他過來吃席，說你在這裡開了個小吃店。”
夏秋陽開口時，覺得有種很生澀的感覺，仿佛十幾年不曾開口說話似的。
聽到這話時，趙一凡有點尷尬，同時也有些失落。
尷尬是因為老父親為人有些忒不堪了，居然還有臉去彆人家吃席，失落則是老父吃完席後給自己打過電話。
時間已經過去了小半年，夏秋陽這時候才找到這裡，說明人家心裡早就沒有自己了。
不過轉念一想，她就釋懷了，自己一家人在金條的事情上，做得有些太不堪了，拿著人家祖上的東西居然玩起了蒸發，現在錢花完了又回來，三觀都毀了好吧！
於是她對夏秋陽，就剩了愧疚和尷尬。
“陽子，對不起啊！”
夏秋陽知道她的心思，無所謂地笑笑：“嗬嗬，都過去十幾年了，還提它乾什麼，我根本就沒往心裡放。”
趙一凡苦笑，然後乾淨給兩個人讓座：“看我這人，你們倆坐，我給你們沏茶。”
夏秋陽看了看老婆，然後有點心虛地在一個長條桌邊坐下。
伍秋葉狡黠地看了他一眼，也在對麵坐了下來。
“凡凡，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這話也是夏秋陽想問的。
趙一凡一邊沏茶，一邊苦澀地說起自己的過往。
“對我來說，那場婚姻就像是做了一場夢，我對那個男人一點好感也沒有，現在就是覺得對不起我的兒子。”
其實趙一凡的命運，要說有些慘，要不是老父執意要帶著全家去河南，她何至於嫁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最後又婚姻破裂孑然一身。
夏秋陽和伍秋葉聽得有些尷尬，聽彆人說自己的悲哀，似乎也不是件什麼好事。
“不說我了，說說你們吧，恭喜你們了，終於修成正果，養了一兒一女，生意也做得有模有樣，分店都開了十幾家，加盟店更是跨省開到了河南。”
聽著趙一凡對自己了若指掌，夏秋陽夫妻心中有些了然，看來對方的確是在西市時間不短了，現在的西市，陽子早餐的確成了一些老饕的早餐首選，加上印著他圖像的九大碗在西市深入市場，認識他的人不算少。
“對了，你們有沒有看到過我的視頻？”
說到生意，趙一凡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伍秋葉點頭：“要不是那個視頻，我還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呢！”
說這話的時候，伍秋葉看了看某人，眼神分明有些不屑。
趙一凡心裡卻又有些小慶幸，這說明自己在夏秋陽心裡還有些地位，起碼怕被老婆發現一點就能說明的東西。
“嗬嗬……你們看到的是哪一期？”
“就今天，朋友圈裡看到的，視頻拍得不錯。”
這話是伍秋葉說的，這種場合，夏秋陽自覺地選擇了少說話，否則又被老婆針對的風險。
“你們有沒有覺得，我的手法和程序有些熟悉呢？”
這時夏秋陽才敢開口：“這哪是什麼熟悉，分明就是我的秘方泄露了嗎，要不……”
說到這裡夏秋陽趕緊閉嘴，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趙一凡卻笑道：“要不是秘方泄露，你才不會過來找我對吧？”
“嗬嗬，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想過來看看你，能夠學到我的技術，想必你也知道，我很忙吧，我一天才睡五六個小時，十幾年了一直都是，一天懶覺也沒有睡過，我是真的抽不出時間。”
夏秋陽這話儘管有點遮掩自己遲遲沒來找趙一凡的事實，但是有一點沒錯，任何成功都沒有捷徑可走，隻有靠不屑的努力才能登頂，時光不負有心人這話一點沒錯。
趙一凡給兩個人麵前的杯子裡倒上茶水，也在對麵的桌邊坐下來。
“不必解釋，咱們之間隻有我對不起你，隻怪當年我沒有堅持自己的想法，才落得如今這步田地。”
“都說了，過去的事就彆再提了，過去隻是一種人生經曆，不是包袱，你總是背著包袱活著，不嫌太累嗎？
說說你在哪學習的技術吧，現如今，這才是我最在乎的事情之一。”
趙一凡點頭：“陽子健康早餐的11號加盟店，我在那裡做了三年多，才學會的做早餐技術，你可不要找人家老板的事，這是我自己偷學的，為此我幾年都是四點到他店裡，殷勤地幫他做事，這才學會了這門技術。”
夏秋陽看了看伍秋葉，然後訕笑道：“這樣子就沒啥了，你用了幾年才學會，說明樊明11加盟店老板）沒有擅自把技術轉讓給旁人，我這是加盟店，值錢的就這點技術，現在好了，你這視頻一發出去，恐怕我的加盟生意直接就黃了。”
夏秋陽也不是危言聳聽，隨著信息流愈發發達，這種靠口口相傳的技能已經沒什麼生存的優越性了，大家想學習什麼技術，上網一搜就是大批量的可複製信息。
“啊……不會吧，想要花幾萬甚至幾十萬開店做生意的，可不敢過於相信這個，說到底這個就是我賺點擊和流量的手段，必須有一定的可信度和可操作性，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夏秋陽仔細想了想，覺得趙一凡說得也有些道理，於是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你在網上發這些視頻，對生意有促進作用沒？”
他一天鑽在後廚忙碌，很少關注網絡上的東西，有時候一天連手機都不會碰一下，上哪裡知道這些玩意。
“怎麼沒有，從我搞起短視頻以來，我的早餐店生意上升了近五成，這是什麼概念，你那個陽子健康早餐，其實早就應該這麼弄了，我敢說一旦搞起來，你的加盟店數量會進入一個暴增期的，彆的不說，那些分店的生意，起碼上升兩三成。”
聽到這個，夏秋陽有些心動，隨著時間進入2013年末，陽子健康早餐的生意突然整體下滑，比以往大概低了兩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市場經濟的波動極為正常，低穀時期，民眾壓縮開支也在所難免。
這也是他急切想把分店開向外省的根本所在，他的目的就是擴大經營規模，以薄利多銷取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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