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說道:“味道比知青大姐姐的用的香胰子還要好聞。”
“好聞就對了,這玩意叫雪花膏,摸了以後能變仙女。”
王川從媳婦手裡拿過雪花膏的瓶子,挖出一些點在閨女的小臉蛋上麵,示意囡囡揉搓臉頰,將雪花膏均勻地塗抹到整張臉上。
不多時,不大的小屋裡香氣撲鼻。
“娘,我變成仙女了嗎?”
囡囡迫不及待道。
徐秀雲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邁步去給王川整飯。
另一邊。
王川抱起歡呼雀躍的閨女,回到裡屋給她讀小人書上麵的字。
讀著讀著,王川心情有些低落。
閨女已經八歲了,卻一個字都不認識。
村裡沒有小學,想要上學必須送到公社。
家裡窮得叮當響。
吃了上頓沒下頓,哪有餘糧送閨女上學讀書。
“媳婦,我跟你商量個事,眼瞅著囡囡過年完就要九歲了,不能一直當睜眼瞎啊,我尋思著過段時間,請個人品好的知青給咱閨女當老師,教囡囡讀書識字,你看咋樣?”
“那幫知青都是城裡來的文化人,能願意給囡囡當老師嗎?”
徐秀雲停下手裡的動作。
說實話,徐秀雲早就想送囡囡念書了。
可是家無隔夜糧。
自己又要忙裡忙外養家糊口,沒時間每天接送妞妞往返於屯子和公社小學。
“城裡來的文化人咋了,再牛逼的人餓兩頓也就老實了,每天管他一頓飯,每個禮拜吃一頓肉,我就不信請不來文化人給我閨女當老師。”
王川對於渾不在意。
有糧有肉,啥樣的文化人都能找來。
這幫知青來張家屯插隊已經一年多的時間。
頭半年,知青辦按月給他們發放補貼口糧。
過了這段時期,知青們就要和當地百姓一樣,每天出工乾活掙口糧。
這群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城市青年,都不是乾農活的料。
加上不是當地人,生產隊和大隊某些人沒少在他們身上揩油。
估摸著早都餓的前心貼後背了。
“要真能這樣,彆說一個禮拜一頓肉,隻能他們願意教囡囡讀書認字,一天一頓肉也行啊。”
徐秀雲說道。
王川搖搖頭。
升米恩鬥米仇,吃飽罵娘的事情太多了。
真要是天天給知青肉吃,先不說村裡人是個啥心思。
時間一久。
給囡囡當老師的知青,肯定會覺得這都是理所當然的。
吃完了飯,王川趴在炕上眯了一小會。
到了下午。
王川收拾好東西準備進山。
前一世。
張家屯並未發生過黑瞎子進村吃人的事情。
王川估計徐秀雲很可能猜對了。
殺害村中光棍的黑瞎子,應該就是上次被王川打傷的那頭熊。
山中野獸眾多,許多野獸有著相同的習性。
比如說,記仇。
不光黃皮子,狐狸這種以狡猾著稱的野獸記仇。
狼,豺,野豬,黑瞎子,也都有這個習慣。
要麼一次將它們打死。
如果是隻打傷,而沒有打死,它們很有可能會循著你留下的氣味主動過來尋仇。
來到上次乾掉兩名悍匪的地方,王川刻意留心地上的痕跡。
發現沒有人類的腳印,王川這才放心地挖出藏匿於地下的半自動步槍和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