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晚先在這裡藏著,等明天我帶我幾個退役的戰友過來,到時咱們一起進城。”
任海濤在前麵走,摸索著小路往身上走,陳綿綿沉默地跟著,似乎被打擊到了,情緒很低落。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月光透過樹葉,照亮了周圍一小方天地。
任海濤用匕首將附近的雜草割掉,收拾出來一塊空地。
“你先在這歇著,我去弄點水回來。”
陳綿綿點點頭,呆呆坐在邊上,連頭都沒抬。
沒一會,任海濤就回來了,他用樹葉包了一些水遞過來。
“在野外也沒什麼東西,你先喝點解解渴,等明天進城我再想辦法。”
陳綿綿看看任海濤,再看看他手上的樹葉,伸手接過來。
月光下,樹葉裡的水閃爍著清淩淩的波光,清澈的能照出心底的幽暗。
眼看著樹葉離陳綿綿的嘴唇越來越近,任海濤的眼神也越來越迫切。
最後,當陳綿綿的嘴唇已經觸碰到那些水的時候,她突然就笑了出來。
“任海濤,你下的藥能不能仔細點,這藥渣都沒化開,讓我裝瞎都沒法糊弄啊。”
“你在說什麼啊,什麼下藥啊?”
任海濤被陳綿綿這麼一說,表情有些莫名,看著她的眼神帶著無辜。
好像不懂陳綿綿為什麼要這麼說。
“你不用裝糊塗,你把我帶過來,不就是要把我迷暈,然後讓你的狗爹們過來把我帶去小日子麼。
我真的沒想到,和蘇不言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是會是將軍!!”
陳綿綿說話間,將樹葉裡的水都灑在地上,那雙清冷的眼眸看著他,如同月光一樣,要將他看透似的。
任海濤的表情有些僵硬,呼吸都變得清淺起來,看向陳綿綿越發的不解。
“你在說什麼將軍,我不是將軍,我就是個團長而已。
嫂子,我看你是誤會了吧,我就是不想讓你被冤枉而已,真的不是要帶你去什麼小日子……”
陳綿綿不想聽他的廢話,抬手打斷。
“你不是將軍,怎麼會那麼巧合出現在滇省,怎麼就那麼巧合在寨子附近被百姓抓到;
之前山洞被炸,也是你搞的鬼吧?任海濤,你為了給小日子當狗,竟然殺害同胞和戰友,你這樣的人,怎麼配當軍人的?”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嫂子,世上巧合的事情太多,你不能因為這些,就懷疑我啊!”
任海濤的臉色已經不好了,麵上閃過委屈,似乎對陳綿綿這樣侮辱他,有些難過。
可陳綿綿卻看戲似的鼓掌,覺得任海濤的演技真的很不錯。
“謊話說多了,你不會就以為是真的了吧?
任海濤,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沒想到在我麵前努力表現,也會成為你露出的破綻吧?
你說你是近視眼,可剛才通電的大門,連我這個正常的眼睛都看不到的標誌,你是怎麼看到的?
你飛鏢出神入化,最適合進行刺殺,雖然你努力隱藏,但楚副軍長警衛員的致命傷,就是你造成的。
我婆婆和小姑子,平時絕對不會被人輕易帶走,一定是有人把她們誆騙出家屬院!
而你……就是那個人!”
陳綿綿說話間,就把任海濤之前的飛鏢給扔出來。
就是因為有這個,才確定的楚錚警衛員死因,那脖子上的傷痕,和這飛鏢製造出來的一模一樣。
之前陳綿綿他們緊急離開,任海濤作為蘇不言的戰友,想騙走柳若蘭和蘇覺夏,簡直太簡單了。
任海濤撿起地上的飛鏢,聽著陳綿綿的話,已經沒什麼可隱藏的了。
他勾唇一笑,臉上的倉皇和無辜退去,剩下的隻有嘲諷和無儘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