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開車趕到時,季清檸正站在路邊,垂眸盯著自己的鞋尖發呆。
他叫了她兩聲,季清檸才恍然抬眸,路燈下,她雙眼迷蒙,仿若一個迷失方向的孩子。
“季小姐,等很久了吧?”
江南下車替她開門。
季清檸坐上去,
“沒有,麻煩你了。”
這句話說完後,季清檸就一直坐在車上發呆。
江南一邊開車,一邊透過後視鏡打量她。
季清檸的美很有辨識度,五官單看都很優越,合在一起,更是出類拔萃。
但她不化妝,所以看起來又有點純欲的感覺。
此時,默不作聲的樣子,又似乎藏著滿腹心事。
總之,跟那些費儘心機往墨池身邊湊的其他的女人看起來很不一樣。
“江助理,你跟在墨池身邊有多久了?”
江南正觀察她,季清檸冷不丁開口,立馬收起心思,坐直。
“差一個月,整四年。”
四年,也就是她離開一年後了。
季清檸雙眼靜靜看著窗外,
“你剛跟著他的時候,他是什麼樣的?”
江南仔細回憶了一番,
“那個時候的墨總剛接手墨氏,很忙,也很拚,基本都是公司家裡兩點一線。”
季清檸點了點頭,她是知道墨池的,不願那麼早接手家裡的事業。
大概那次的事對他家裡產生了不小的衝擊,所以他才不得不提前進公司。
其實江南並未說完全,那時的墨池對工作的投入完全可以用“瘋狂”二字形容。
他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每天都是不停地工作,工作…
然而,等出了公司,坐在車上,他又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傀儡。
跟此時的季清檸一模一樣。
……
墨池追著季清檸出去後,餘亞平八卦地跟常青打聽,
“青子,那女人到底誰啊?怎麼感覺池爺對她的態度很不一般?”
常青沒搭理他,一杯一杯灌自己酒。
餘亞平看著更新奇了。
“你這樣,會讓我誤會,你跟池爺還有那個女人有故事。”
“鬼的故事!”
常青沒好氣瞪他一眼,酒精致使他雙眼充血,通紅。
“知道小晗當年怎麼死的嗎?”
那個時候,餘亞平還在國外沒回來,多少聽說了一些,
“不是失足從樓梯上滾下來摔到腦袋了嗎?忽然問這個乾嘛?”
常青用力把酒杯往茶幾上一丟,
“屁!是季清檸害死的!”
“季清檸?剛那個女人?”
餘亞平嘴巴張得能塞下個雞蛋,剛要追問,包廂門打開,墨池卷著一陣寒意走進來。
“池爺,怎麼又回來了?她那手沒什麼事吧?”
墨池沒應,自顧自倒了一杯酒仰脖喝下。
常青喝了酒,對著墨池說話膽子也大了不少,
“池爺,不是我說,你在季清檸身上跟頭還沒栽夠?那種女人,天生蛇蠍心腸,小心她這次來,是要取你的命!”
墨池漫不經心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取我的命?我的命早在五年前不就已經被她取走了?”
如今的他,隻不過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而已。
餘亞平稍稍有些震驚,看來墨池跟那個女人之間的故事很不簡單。
常青是知道墨池當年對季清檸投注的感情的,差不多拿人當眼珠子似的捧著,所以後來發生那件事,對墨池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
他深怕墨池重蹈覆轍,又跟季清檸攪和在一起,尤其墨池剛剛那句話,更讓他預感不好,
“池爺,你該不會真想跟她重歸於好吧?”
墨池仰靠在沙發上吞雲吐霧,半晌,冷笑一聲,
“重歸於好?怎麼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
墨池整整一晚沒有回嘉瀾灣。
季清檸次日起床時,他臥室的門還開著,裡麵的床品一點動過的痕跡都沒有。
季清檸隨便做了點早餐,邊吃邊刷手機,娛樂頭版居然是許薇薇,有媒體爆料她半夜跟一神秘男子車震。
短短五秒的視頻裡,庫裡南強勢出鏡,車窗半降,依稀看見座位上一個男人的側臉,而許薇薇麵朝他坐在他腿上,正捧著他的臉欲吻下去。
隨後鏡頭一轉,車身大幅度地搖晃起來。
季清檸隻看了一遍就退了出去。
麵無表情吃完早餐,收拾好,直接出了門。
去到醫院的時候,宥宥正在跟護工朱姐玩石頭剪刀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