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近，輕輕撥開茂密的花叢，一陣細微的呼吸聲若有若無從裡麵傳出來。
季清檸連忙湊過去看，就見宥宥小小一團，抱縮在花叢裡麵，一雙圓圓的眼睛正瑟縮地看向他們。
……
“這孩子心也太大了吧，明知道這麼多人在外麵找她，她倒好，躲在裡麵一聲不吭！”
麵對程媛的斥責，宥宥小腦袋瓜深深埋在墨池脖頸。
她確實是故意躲起來的，她不知道回家的路，又不想跟程媛待在一起，聽見外麵有人喊她的名字，害怕被程媛抓回去，便一直閉緊嘴巴，沒有吭聲。
墨池感覺到宥宥的害怕，安撫地拍了拍宥宥的背，看向程媛的視線飽含責怪。
“如果不是您對她太苛刻，她會跑出去躲起來嗎？”
“我苛刻？你也問下你爸，看看你寶貝女兒有多沒教養，公然頂撞長輩，實在太不像話！”
“打小生下來就沒有爸爸，就算沒教養也是你兒子我的原因。”
墨池一張俊臉冷硬非常，
“再說了，我覺得我女兒挺乖，走到哪裡都有人誇她懂事可愛，她之所以這樣對待您，或許因為您隻配她這樣對待！”
“你說什麼，你…”
程媛覺得自己遲早有天會被這對父女給氣死，使勁咳嗽一通，背都抻不直。
墨誠被鬨了一晚上，也有些筋疲力儘，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墨池，孩子既然找到了，早點帶她回去休息吧。”
……
回去的路上，季清檸跟宥宥的情緒都很低落。
宥宥坐在墨池腿上，小腦袋深深地垂著。
墨池摸了摸他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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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宥還在生奶奶的氣嗎？”
宥宥小嘴撇了撇，
“奶奶說媽媽壞話，說爸爸要跟那個壞阿姨結婚，還說宥宥以後要跟著爺爺奶奶一起生活。”
季清檸視線一直落在車窗外，聞言，心臟仿佛被人割了一道口子，絲絲鮮血從傷口蔓延開。
墨池餘光看見季清檸繃直的脊背，眸中浮現一絲不忍。
“宥宥，你相信爸爸嗎？爸爸從來沒有騙過你對不對？”
宥宥點頭，又搖頭，眼睛眨巴眨巴，掉出一串淚珠，
“可是爸爸，大家都這樣說，奶奶這樣說，傭人阿姨們也這樣說，上次，你還給那個壞阿姨買戒指了。”
“奶奶沒有騙人，騙人的是爸爸，你真的要跟壞阿姨結婚了，所以媽媽才要走，對不對？”
宥宥說著說著，愈發感到委屈，從剛才的嗚咽變成嚎啕大哭。
她越哭越傷心，睜著朦朧的淚眼，雙手往季清檸那邊探。
“宥宥不要跟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宥宥也不要跟媽媽分開，媽媽，宥宥會乖，你彆不要宥宥好不好？”
季清檸聽不得宥宥這樣哭，一哭，她所有偽裝的堅強全都分崩離析。
她感覺自己心都碎了，她背對著宥宥，肩膀不住顫動，她不敢回頭，怕麵對那樣的宥宥，會更加舍不得與她分開。
宥宥這時已經從墨池身上掙脫，爬到季清檸旁邊，小手緊緊環抱住季清檸的腰肢，
“媽媽，你彆不理宥宥好不好，你抱抱宥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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