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前院之前,張元林攔住了冉秋葉和傻柱,叮囑道:
“閻埠貴這麼大年紀的人了也是個人精,知道看人下菜碟,如果你們想看清他的嘴臉,最好是先後出場,打閻埠貴一個措手不及。”
傻柱愣了一下,還想問點什麼,冉秋葉則是很快點了點頭,說道:
“好,就聽張師傅的。”
隻能說動腦子的事兒的確不適合傻柱去琢磨,不過這個時候已經無所謂了,冉秋葉已經答應,他還有什麼好考慮的,跟著做就完了。
就這樣,冉秋葉率先推著自行車去和閻埠貴碰麵了,張元林則是叫來傻柱要跟他說話。
“知道我留你下來是為了什麼不?”
傻柱沒有過多的思考,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搞突襲唄,先讓冉老師見三大爺,然後我再出場嚇他一跳!”
一邊說,傻柱還一邊揮舞著肢體,上躥下跳,左右搖擺,就跟在台上練功唱戲似的。
張元林忍不住扶額,隨後一字一頓的說道:
“所以你今天從早忙活到現在,還跟個牛皮糖似的粘著冉老師,就隻是為了找閻埠貴報仇?”
傻柱還是沒有猶豫,立馬說道:
“這隻是其中之一啊,報仇是次要的,跟冉老師搞對象才是主要的,不然我大早上的又是捯飭自己,又是打掃衛生的,何必這樣折騰?”
張元林哼笑一聲,說道:
“你還知道要跟冉老師搞對象啊,那我問你,等一會兒找閻埠貴算完賬,你又該怎麼跟冉老師把這段緣分給續上呢?”
這話直擊傻柱的靈魂深處,等反應過來,傻柱已然換上了一副嚴峻的麵孔,誠心討教道:
“張大哥,是我考慮不周,勞煩您指條明路吧!”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冉秋葉對傻柱的觀感不咋樣,主要是傻柱自己作死,不會說話還亂講,如果不是有張元林兜底,彆說是好感了,冉秋葉甚至會厭惡傻柱。
輕笑著搖了搖頭,張元林沒再廢話,把自己後麵的安排仔細說了出來,也包括各種話術,基本上把能預判到的對話內容全部考慮了進去。
“小子誒,算你走運,有個好妹妹交代我要特彆關照你,不然就你今天這表現,我早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傻柱聽後連連點頭道謝,拍著胸脯說道:
“張師傅,我知道今天的表現不太好,多虧了您才能力挽狂瀾,多的不說了,這份恩情我傻柱記在心裡,您等著瞧好就是!”
對此張元林隻是微微頷首,說道:
“行,那咱們的話就說到這兒,後麵看你自己表現了,一會兒我就當個看客,事情辦的好與歹你自己把控,我還有事兒就不湊鬨了。”
說完,張元林雙手插兜,哼著小曲回了家,既然任務已經完成,他也沒必要再留下來浪費時間了。
有這看戲的功夫,張元林不如去把孩子們上午寫完的作業盯一盯,小學過後就是初中,往後還有高中大學,可不能因為一次滿分就鬆懈。
幫傻柱找媳婦隻能算是人情往來,或者說是用人之道,但督促自家孩子們的學業進步可是百年大計,不可馬虎分毫,更不容許有丁點的失誤!
至於前院的熱鬨好戲,張元林還真的沒什麼興趣,無非就是閻埠貴的算計被拆穿後的窘迫以及滿口胡言的解釋,主要是閻埠貴的年紀擺在這裡,鬥幾句嘴就完了,不可能打得起來。
即便是比嘴皮子,閻埠貴都一把年紀了,還是個老師,不可能像賈張氏那樣罵的唾沫星子到處亂飛,大概率臉紅脖子粗的勉強辯解幾句,然後老老實實的賠禮道歉了結此事。
畢竟是同在一個大院生活了這麼多年,張元林對他們足夠了解,所以都能預判個七七八八,便覺得沒有任何浪費時間的必要。
另一邊,傻柱在得到了張元林的提示後變得十分自信,胸有成竹的朝著前院走去。
此時的冉秋葉已經見到了閻埠貴,在他們身邊圍滿了吃瓜群眾。
傻柱默不作聲的靠近人群,準備在關鍵時刻再閃亮登場,狠狠的撕開閻埠貴的虛偽假麵。
人群中央,冉秋葉與閻埠貴正麵對峙。
剛開始見到冉秋葉時,閻埠貴的內心十分驚慌,但表麵佯裝鎮定,還笑嗬嗬的跟冉秋葉打招呼。
但冉秋葉卻沒這麼客氣,他們雖然是同事關係,但平時幾乎沒什麼交集,更沒有在同一件辦公室共處,所以不需要考慮太多。
“閻老師,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跟您見麵,更沒想到會在您家門口向您討要說法。”
聽著冉秋葉那充滿火藥味的語氣,閻埠貴不由的心裡咯噔一下,意識到出了問題。
又看了一眼周圍的吃瓜群眾,發現沒有傻柱的身影後,閻埠貴略微鬆了口氣。
緊接著一個念頭閃過,閻埠貴決定死不承認,不管怎麼樣,先把冉秋葉送走再說,不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的臉皮真的要丟光了。
“冉老師,您說的什麼話,我怎麼都聽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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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麼,有事兒不如進屋說,在這裡站著多像什麼樣子,您難得來一趟,我總得好好招待您才是。”
“還有您今個兒是為了棒梗的事情來的吧,他被關進少管所了,還沒出來呢,有什麼事情您可以跟我講,等見到人了我替您轉達,不過這已經放寒假了,等來年開了學,我第一時間告訴您。”
這一刻,閻埠貴變得異常的熱情好客,要不是心裡有鬼,他哪裡會這樣表現。
雖然閻埠貴不曉得冉秋葉今天回來,但是他知道冉秋葉是棒梗的班主任,如果不是學校安排的家訪,冉秋葉沒道理往大院跑。
既然猜到了冉秋葉來大院的原因,那就好辦了!
然而已經知曉真相的冉秋葉隻是冷冷一笑,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閻埠貴表演。
“閻老師,棒梗的事兒就不麻煩您了,和您同住一個大院的張師已經帶我去了少管所,該問的事情已經打聽清楚。”
冉秋葉故意沒有提及傻柱,就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閻埠貴果然上當,在沒有聽到自己忌憚的名字後,他也是越發的放鬆。
“哦,事情已經辦妥了啊,那我就放心了,您要有事兒就先去忙,要是不著急就留下來喝杯茶,到屋裡坐坐。”
既然無事,就趕緊把冉秋葉送走,免得跟傻柱碰上,那可就麻煩大了。
誰知冉秋葉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依舊是笑嗬嗬的看著閻埠貴,重複了最開始的那句話。
“已經放假了哪裡還有事情要忙,再說您這兒的說法還沒個著落呢,所以我不急著走。”
閻埠貴臉上的笑容一僵,心跳跟著逐漸加速。
見閻埠貴裝作沒聽見,冉秋葉也不想再給閻埠貴保留麵子。
本想給他一個主動低頭認錯的機會,如果閻埠貴的態度足夠好,興許這件事情可以點到為止,但閻埠貴還想蒙混過關,冉秋葉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看來閻老師是真的想不起來了,那我提醒一下您吧!”
“聽說前陣子您要把我介紹給彆人相親,還收了人家的禮,還說會找時間通知我,問我的意願,可是這會兒都放假了,我還是沒等到您的知會。”
“如果不是趕上了放假,我沒地方打聽,否則我不會在您家門口問這種事兒,希望閻老師不要生我的氣,但我心裡真的很想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隨著冉秋葉的話音落下,閻埠貴已然是汗流浹背了,他沒想到冉秋葉真的是為這件事情而來,而且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但好消息是傻柱不在現場,閻埠貴就還有垂死掙紮的機會。
“冉老師,您這是從哪裡打聽到的消息,簡直是一派胡言,我平日裡事情忙著呢,哪有功夫給人介紹相親對象啊!”
“至於送禮這件事情更是子虛烏有,正所謂無功不受祿,既然我不打算幫這個忙,我就肯定不會收這個禮。”
“我覺得這就是個誤會,要不您把知道的情況都先告訴我,等我忙好了去調查清楚,肯定會把造謠生事的人抓到,還您一個公道!”
閻埠貴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言辭,實際上就是想要蒙混過關,說是會調查清楚,其實就是想拖延時間,最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反正看來看去就傻柱比較好騙,其他人怎麼可能在八字還沒一撇的時候就火急火燎的把禮給送了,所以閻埠貴除了傻柱以外也沒想著再去忽悠誰,既然不會再有下次,那麼隻要熬過這一次就能萬事大吉。
可閻埠貴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殊不知冉秋葉的出現就是個煙霧彈,真正的火力還在後頭。
眼看著閻埠貴裝模作樣的扮委屈,做好人,冉秋葉知道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便一臉認真的問道:
“閻老師,您都不問問我是從哪裡知道的這些消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