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隔著一道門,秦京茹的父母依然是清楚的辨認出屋內傳來的聲音正是自己的女兒。
於是,夫婦倆心情激動的敲打著房門,希望女兒趕緊把門打開,讓他們進去。
屋內的秦京茹當然也聽出了來人是自己的親爹親媽,可她隨即皺起了眉頭,顯然是不想和他們相見。
“搞什麼名堂,怎麼一聲招呼也不打,就這麼自說自話的從老家過來了?”
“而且我也沒給他們詳細的地址啊,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先躲過去再說,我隻要不吭聲,再把門反鎖了,隨便他們怎麼敲!”
這麼想著,秦京茹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口,小心翼翼的將門從裡麵鎖上。
眼看著屋內突然就沒了動靜,秦京茹的父母急了,敲門的聲音更加響亮,頻率也更快。
同時,個子稍微高一些的秦京茹父親選擇趴到窗台上朝屋內張望,試圖找到秦京茹的身影。
這時候鎖好門的秦京茹躡手躡腳的朝屋裡走去,恰巧被秦京茹父親看見,便立馬伸手拍打起了窗戶,並大聲喊道:
“京茹!京茹你回頭看看啊,我是你爹!”
原本不喊還好,嚎了一嗓子後,秦京茹就跟被人發現的賊一樣,站起身來撒丫子狂奔進了裡屋,很快消失在了秦京茹父親的視線範圍之內。
眼看著人跑不見了,秦京茹父親也跟著變換位置,可無論是從哪個角度往屋裡看,也找不到秦京茹的影子。
幾番嘗試後,秦京茹父親無奈的搖頭說道:
“看不見了,咱們敲門喊人都沒有回應,真不知道京茹這孩子在搞什麼鬼。”
秦京茹母親敲了半天,手都紅了,聽到孩子父親的話後,皺眉說道:
“這麼久就聽見京茹回了一句話,說明這屋裡頭就她一個人了吧?”
聽到這話,秦京茹父親靈機一動,有了個歪主意。
“要不,我從窗戶爬進去?剛才那扇窗戶好像是開著的,感覺費點勁能進去。”
秦京茹母親一愣,有些擔心的左顧右看了起來,小聲說道:
“這不太好吧,畢竟是在外麵,不是在自己村子裡,被人碰見了都不好解釋。”
但此時的秦京茹父親已經失去了耐心,搖頭說道: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們連呼帶喊的都喚不來人開門,關鍵京茹就在屋內,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咱們做父母的肯定要以孩子為重啊,真被人發現了再說吧!”
說完,秦京茹父親抓著窗台就往上爬。
可就在秦京茹父親就要推窗戶翻進屋裡的時候,路過的住戶瞪著眼睛嗬斥道:
“嘿!乾嘛呢你們倆個,從哪兒來的呀,大白天的就敢明目張膽的進我們院兒偷東西,當我們瞎呢!”
秦京茹父親眼看著勝利在望,卻被身後突然傳來的喝聲嚇了一跳,接著腳底一滑,重重的摔在地上。
這時出聲製止的住戶走上前來,發現是兩張陌生的麵孔,便扯著嗓子開始麵向全院呼叫救援。
“快來人啊,咱們大院兒進賊了,正準備爬窗戶翻屋裡頭偷東西呢,被我逮了個現行!”
很快,現場陸陸續續來了一幫沒去上班的人,放眼望去都是老頭老太。
大家聞聲而來,抓賊第二,吃瓜第一,反正偷的不是他們家。
一大媽也混在人群當中,把該忙的事情忙完,也就閒下來了,與其坐在家裡發呆,不如跟來看看熱鬨。
眼看著被大院裡的人團團包圍,秦京茹母親驚慌失措,一邊扶起摔在地上的孩子他爸,一邊向眾人解釋道:
“各位彆誤會,我們是來看女兒的,並非小偷啊!”
這時,把眾人喊來的那位住戶皺著眉頭說道: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還敢狡辯,我都親眼看見了,你們一個放哨望風,一個翻窗盜竊,一看就是有經驗的老賊!”
“居然胡編亂造說來看女兒,那你們說說呢,你們的女兒叫什麼名字,住在哪一戶,要是沒人來認領,你們就等著派出所來抓吧!”
麵對咄咄逼人的大院群眾,秦京茹母親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她知道自己解釋再多也無用,除非女兒能出來替他們證明清白。
於是,秦京茹母親轉身繼續敲打著房門,大聲喊道:
“京茹!你快出來呀京茹!再不出來,他們就要把我跟你爸抓到派出所去了!”
屋內,秦京茹自然是把外麵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但她鐵了心的不想和父母相見,便咬著牙躲在裡屋裝作沒聽見,根本就沒打算開門為父母辯解。
門外,大院群眾就這麼看著,可無論秦京茹的父母如何呼喊,秦京茹愣是一句回應都沒有,更彆說開門了。
這時候,抓現行的住戶沒了耐心,哼聲說道:
“還敲呢,屋裡頭根本就沒人在,行了,你們也彆演了,我現在就去派出所報警,有什麼話你們直接和派出所的同誌說吧!”
人群中,一大媽看著秦京茹父母恐懼到流淚的可憐模樣,心裡有些觸動,便趕緊回家和秦淮茹說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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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秦淮茹還在專心的練習繡技,即便是聽到了後院傳來激烈的叫喊聲,也依舊不為所動。
一個人想要在某件事情上取得極高的成就,除了與生俱來的天賦和他人的幫助,最重要的就是全神貫注的努力和堅持。
雖然被迫從紡織廠離職,但秦淮茹並不打算讓自己閒著,她知道自己在刺繡領域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便準備趁著休息的階段繼續衝刺練習,希望能更上一層樓。
除了對自己選擇的職業道路有一定的執念以外,秦淮茹更在乎的是維持自己的價值,做好隨時可以上崗的準備。
現在是秦淮茹丟了工作,張元林主動站出來承擔起了賺錢養家的責任,萬一將來張元林也遇到了難以化解的職業危機呢,到那時,秦淮茹希望自己也可以站出來抗住養家的壓力。
畢竟是從小苦過來的人,秦淮茹深刻的知曉在相濡以沫的愛情背後,維持生存的麵包才是最重要的存在。
可同樣是農村出來的秦京茹卻理解不了這一點,也許是因為她和許大茂之間沒有真正的感情,所以不願意付出,又或許是因為秦京茹習慣了好吃懶做,自然不會有認真工作,努力上進的覺悟。
另外大院裡的幾位大媽也沒有秦淮茹這樣的心思,一旦家裡過的不如意了,不是怪孩子們不聽話不懂事,就是怪自己男人沒能力不中用,卻從不想想自己是否可以幫家裡做點什麼。
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然後一大媽匆匆趕來,告知秦淮茹後院發生的事情。
得知是自稱秦京茹父母的人被大院裡的住戶圍住,誤以為他們是小偷,並打算將他們扭送到派出所去,秦淮茹眉頭微皺,放下了手中的針線。
“都這樣了,秦京茹怎麼還沒出來,一大媽,您確定京茹在屋內嗎?”
一大媽歎了口氣,說道:
“我看到門口都沒上鎖,要麼是出了門忘記鎖了,要麼就是人躲在屋裡反鎖了,所以從外麵打不開門,不然何至於去爬窗呢?”
聽到一大媽的話,秦淮茹若有思的點了點頭,說道:
“那確實是不對勁,秦京茹又不上班,不在家還能去哪兒?”
說著,秦淮茹站起身來,決定去現場看看具體情況。
秦淮茹不是那麼小心眼兒的人,說到底都是一個村的老鄉,出手幫一把是應該做的事情。
儘管雙方之間有承諾書限製了秦淮茹一家不要多管秦京茹與許大茂結婚的閒事兒,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秦淮茹不出去,他們二老真的會被關到派出所去。
來到現場,已經有人要上去控製秦京茹的父母了。
大院裡的人不認識他們,秦淮茹不可能不認識,千鈞一發之際,她大聲製止了大院住戶們的蠻狠行為。
“各位,這是我的叔叔和嬸子,給你們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秦淮茹說著,上前幾步護在了狼狽不堪的秦京茹父母身前。
以當前的情況分析,秦京茹一旦和許大茂結婚,大概率是不會再回老家了,但秦京茹的父母肯定要回去,所以將來還得再見麵,繼續做親戚。
於是,本著能幫則幫的原則,秦淮茹果斷站了出來。
等今後這事兒在老家傳開,大家肯定都得誇秦淮茹一句仗義,到時候秦淮茹的父母臉上也有光。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兒女的行為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影響到父母的臉麵。
看到秦淮茹出現,秦京茹的父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跪爬到了她的身邊,一把抱住秦淮茹的大腿。
“哎喲,侄女你可算是來了,他們說我跟你叔是賊,冤枉啊!”
“好侄女,你幫我們解釋一下,我們就是想來見見京茹,根本沒有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