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揍到鼻青臉腫的電影院領導憋了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此時的他就跟一個泄了氣的煤氣罐似得,隨便來點火星子就會炸。
誰知許大茂偏偏在這個時候跑來觸黴頭,還非要提及棒梗的工資。
這讓憤怒的領導不再顧及形象,他一瘸一拐的繞過辦公桌走到許大茂麵前並伸手狠狠的攥緊其領口,幾乎是咆哮般的怒吼。
唾沫星子下雨般噴在許大茂的臉上,但他跟沒感覺到一樣,整個人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瞪著眼睛說道:
“不是,領導您這就過分了吧!除了今天這事兒,之前賈梗是正常上班工作的啊,難不成您要讓他白忙活一個月?”
許大茂哪裡不知道棒梗犯下了大錯,那麼多損壞的設備維修起來對普通人來說絕對是天價,但許大茂沒辦法,他還欠著秦京茹的錢要還!
領導怒極反笑,忍不住用力的將許大茂推倒在地,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好好!都這樣了你還要替賈梗說話,這麼喜歡當好人是吧,行,我成全你!”
“賈梗的工資我可以給,但是設備損壞的維修費由你們出,賈梗給不起就你來給!”
“隻要你能把維修設備的錢拿來,賈梗的工資絕對一分不少的發給他!”
許大茂急了,沒想到討工資這麼艱難,他狼狽的爬起身來,驚叫道:
“領導,這,這不是這麼算的吧!”
一陣冷笑聲響起,領導又說道:
“怎麼,你也拿不出來?沒關係,你不是還有一個月工資麼,跟賈梗的一起留下來吧!”
許大茂怒了,他指著領導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彆以為你是個領導就了不起!當初我申請賈梗來接替我崗位的時候,是你簽字同意的,而且你也收了我的禮!”
領導愣了一下,隨後豁出去了一般,咬牙說道:
“整這出是吧,好,來啊,大不了魚死網破!如果不是有其他領導過來打招呼,你以為你是誰啊,送的那點垃圾我就要收?”
“雖然不知道你跟那位領導是什麼關係,但隻要你敢把我拱出去,我就一定會和你們同歸於儘,哼,不想讓我好過,那大家都彆過了!”
“許大茂,我就這麼跟你說吧,既然你要撕破臉皮,那我也就不用跟你客氣了,這事兒不管最後怎麼處理的,我一定要讓你離開電影院,連打掃廁所的活兒都輪不到你!”
聽到領導的話,許大茂臉色瞬間變白,隻覺得大腦裡一道晴空霹靂,他的天,塌了!
討要棒梗的工資不成,許大茂還把自己連人帶錢一起搭了進去,這樣還怎麼向秦京茹交差,還怎麼還她的錢?
還不上秦京茹的錢,就意味著近乎要失去和秦京茹相關的一切社會關係,這對習慣性抱大腿拍馬屁走後門的許大茂來說是無法接受的結果。
最最關鍵的是,許大茂連門口檢票的工作也要丟了,這一刻,他隻看到了自己未來漆黑一片的畫麵。
就這麼衝著許大茂一頓臭罵後,領導的心裡舒服多了,隨後找來幾個下屬,直接用蠻力將許大茂丟出了電影院,並表示今天下了班會親自去大院走一趟。
目的當然隻有一個,問賈梗和許大茂的家屬索要設備的維修費!
許大茂說的不錯,當初他得知自己要被調崗時,讓秦京茹幫忙找了關係硬將棒梗推上去做放映員,這次的崗位變動是許大茂的領導簽字確認的,現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仨個誰都脫不了乾係。
當然了,這背後還牽扯到在幕後運作的其他人員,但就看許大茂能不能狠下心來自曝了。
電影院的領導賭許大茂沒這個膽量,事實也是如此,不然他也沒必要絞儘腦汁,費儘心思去索要維修費了,一旦幕後的人員被公開,他受賄加濫用職權,既然橫豎都是個死,還不如直接躺平開擺。
但如果許大茂不敢公開,那麼還是要努力掙紮一下的,雖然身為電影院的中層領導沒什麼特殊可言,可是待遇收入也比普通老百姓高多了。
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否則怎麼都不會輕易放棄領導崗位的。
趕走許大茂後,領導去了放映間,找到了正在核對損失的工作人員。
“怎麼樣,算出來了沒有,全部修好要多少錢?”
如果運氣夠好的話,把許大茂和賈梗的工資扣下就能當個保底了,要是去他們兩家能拿到高額的賠償就更好了,到手的錢越多才越有操作空間。
這個時候,領導還準備根據數額大小動些歪腦筋,畢竟中飽私囊這種行為隻有一次和無數次。
見領導到來,工作人員臉色難看的說道:
“這已經不是多少錢的問題了,幾乎所有放映機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壞,我們仔細檢查過,把完好無損的零部件全部整合在一起,隻能勉強湊出一套完整的放映設備,也就是說,咱們電影院從現在開始一個時間段隻能放一部電影,沒辦法同時播放多部影片了!”
“而且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部分膠片也遭到破壞,等於是目前正在上映的部分影片必須暫停銷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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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聽後傻了眼,他沒想到這次的損壞程度如此嚴重,若真是這樣,豈不是整個電影院都要陷入癱瘓?
這麼一來,電影院的高層領導一定會震怒,到時候就算許大茂不說出收禮的事情,攤上這麼大的事兒一樣乾不下去了!
一旁的跟班想起了什麼來,小心翼翼的說道:
“領導,賈梗被抓去派出所了,許大茂又被您開除趕了出去,這事兒還能找誰啊?”
回過神來,領導咽了口發乾的喉嚨,顫顫巍巍的說道:
“怕,怕什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知道許大茂的家在哪裡,這筆賠償他必須給!”
說完,領導看向了在放映間裡忙活的工作人員,命令道:
“你們繼續仔細清點整理放映間的所有設備,看能不能儘可能的再湊一套能用出來,然後把維修清單列給我,等下班了我去許大茂的家裡走一趟!”
話是這麼說,領導的心裡卻是變得惴惴不安,一下子損壞了這麼多設備,其中一些高精密的零部件必須依賴進口,這得花多少錢啊?
彆說許大茂和棒梗一個月的工資了,就是他們倆忙活一整年也不夠!
想到這裡,領導的臉色越發的蒼白,難不成在濫用職權不被曝光的情況下,他也要失去未來了?
不僅如此,若是這些設備的維修費用超出了想象,彆說未來沒了,就連過去賺到的那些錢也要全部吐出來用於填坑!
除非,領導有辦法讓棒梗或許大茂主動站出來承擔所有的責任,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棒梗發現闖了禍就對他拳打腳踢的進行報複,而且已經被關進去了,領導不覺得對方會為自己挺身背鍋。
至於許大茂,領導同樣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勸說他,並且就在剛才,他還警告許大茂不要亂說話,否則大家一定會同歸於儘。
若是許大茂不怕死,那早就自曝了,若是許大茂怕死,那又該如何讓許大茂心甘情願的站出來當替罪羊呢?
事到如今,難不成隻能選擇忍痛拿自己的存款去買通棒梗或許大茂?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直接作為維修費上交給電影院呢?
領導越想越是心驚肉跳,額頭豆大的冷汗也如同暴雨般流下,似乎無論如何思考,他辛辛苦苦,偷偷摸摸積攢的那些違規非法所得都保不住了!
常在河邊站,這都不是濕鞋了,而是一整個人跌落水中!
……
時間一晃就到了下班的時候,本來晚上才是秦京茹的主場,因為都要等那些老板和領導下了班才能組織飯局。
可今天秦京茹難得晚上沒有事兒提前回了家,當然也和她最近越來越差的狀態有關係。
因為不肯去醫院做檢查,秦京茹全憑個人意誌硬抗,即便是臉色越發的蒼白,身體也越來越沒力,她也堅持不往醫院跑。
也就是秦京茹每天的胭脂香水等化妝品不缺,可以用精致的妝容掩蓋日漸滄桑病態的臉,不然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她的不對勁,哪有正常人臉上血色全無的,不是跟將死之人一樣了麼?
可虛弱的外表能通過裝扮遮掩,真實的身體狀態卻是難以糊弄過去,已經連續好幾個晚上了,秦京茹連酒杯都抓不住,不是摔碎了杯子就是撒在了客人身上,一來二去的犯下了不少的錯。
為了不讓李懷德生氣,秦京茹狠下心來放開了一切,隻要能讓客人消氣,她願意做任何事情。
反正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怎麼都不可能懷孕,而且這種事情經曆多了以後也早就沒了尊嚴一說,所以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但秦京茹不知道的是,那些越是要跟她雙宿雙飛,親密接觸的人,回去後出現的問題就越嚴重,漸漸的那些人也出現了和秦京茹差不多的症狀。
隻是那些偷腥的人為了所謂的麵子,又或者是不想被家裡人知道,所以一個個都十分默契的選擇了隱瞞。
同時他們在心裡安慰自己,肯定是那天玩的太猛了,身體和精力消耗過度,需要修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過來。
殊不知,他們的僥幸心理以及經曆的這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正在一步一步的蠶食他們原本還算健康正常的身體。
當然也有少數人在完事後沒有任何反應,他們自以為又一次平安著陸,但事實上很多病都是存在潛伏期的,隻是絕大部分人都沒這個概念。
也不難理解,畢竟這個時代的人還沒有被普及醫療常識,想想有多少人連字都認不全,所謂的日常科普就更彆提了。
但長期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正所謂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李懷德在經過仔細的觀察後確定了秦京茹的身體出現了問題。
因為秦京茹最近一陣子的表現實在是太差勁了,偶爾一次兩次可以理解,如果頓頓飯都是這樣,傻子都能看出來不對勁。
好在飯桌上是鐵打的秦京茹和李懷德,流水的客人和領導,不然一起多吃幾頓飯,誰都能看出來秦京茹的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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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李懷德又從各種渠道了解到曾經和秦京茹過度親密的人絕大部分都出現了頭暈發熱,四肢無力等症狀,擁有豐富社會閱曆的他一下子就猜到了某種可能性。
隻是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敢,也不可能去醫院做那方麵的檢查,所以就算得了難以啟齒的病也無法確認。
但李懷德不能充耳不聞,坐視不管,他才不在乎秦京茹的死活,也懶得管已經完成交易並分了錢的曾經的合作夥伴,他現在更關心的是秦京茹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是否還有利用價值。
於是,在一次飯局後,李懷德趁著秦京茹醉酒昏迷,偷偷的采了她的血送去熟人那邊化驗,結果令他無比震驚。
預料之中的,秦京茹得了性病,但不止一種,而且全都到了十分嚴重的地步!
也就是說,秦京茹因為隱瞞個人的身體狀況,沒能在初期的時候得到有效治療,導致她錯過了最佳的理療期,現在已經步入了生命的倒計時!
得知此事的李懷德嚇了一大跳,想著幸好自己老早就玩膩了,所以後麵根本沒怎麼碰秦京茹,要不然他也會成為被傳染的一員!
之後李懷德經過深思熟慮,決定找機會減少秦京茹的出場次數,然後再一腳給她踹開,徹底劃清界限!
於是,秦京茹開始破天荒的在晚上有了休息時間,還是在這個經濟騰飛,個體老板如雨後春筍般冒頭,到處都是商機的改開時代。
這時候,隻要手裡掌握了一手資訊,且有經商頭腦的人就會知道,時間就是金錢,白天用來工作,晚上用來招待談合作,這才最合理的安排。
可是在這種關鍵時刻,李懷德主動放棄了秦京茹這張已經培養多年的王牌,倒不是他不想掙錢,而是這張王牌已經變成了炸彈,隻有忍痛割愛,另尋他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秦京茹並不知道自己即將被拋棄,而且她渾身無力,一天到晚都沒有精神,也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這些。
秦京茹隻知道自己能有休息的機會就應該趕緊回家睡覺,隻有這樣才能讓她稍微舒服一些。
可秦京茹一進門就看到許大茂失魂落魄的坐在飯桌邊上,這讓秦京茹本就不怎麼好的心情變得更差了。
“一回家就看到你這張奇醜無比的馬臉,真是晦氣!”
“就這臭臉故意擺給誰看呢,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就是你跟棒梗發工資的日子了,趕緊的吧,把錢給我!”
秦京茹的錢都是從李懷德手裡拿的,而且大部分是日結,還有一分部是要等拿下了目標後才能拿到手。
說白了就是看秦京茹的本事,能不能讓對方當場掏錢,然後秦京茹就賺個提成。
也就是李懷德不拖不欠,不然她跟誰都一樣混的風生水起,反正出力的都是她。
表麵上看起來很正經的飯局,大家一起坐下來吃個飯談生意,然後靠酒量跟商業吹捧以及資源人脈拿下訂單跟合作。
但隻有秦京茹知道這都是靠她賣力才拿下的,什麼喝酒吹牛拍馬屁,換誰來不會啊?
可是今晚的飯局取消了,秦京茹在得到休息的同時,也意味著今晚失去了賺錢的機會。
而且聽李懷德的意思可能未來都要休息一段時間,說是他的人脈關係已經用完了,還得花時間再去擴充一下。
彆人不清楚李懷德是怎麼做生意的,但秦京茹多少了解一些,全是些陽奉陰違,兩麵三刀的勾當,簡單來說就是一錘子買賣,賺一波就跑,絕不可能存在第二次合作。
所以李懷德說手裡的資源用完了,需要重新開拓,對此秦京茹並沒有懷疑,隻覺得幸好如此,自己終於有時間可以好好休息了。
但接踵而來的便是經濟危機,秦京茹的錢來的快,去的也快,平日裡她花錢就大手大腳的,鋪張浪費那都是基本操作,買東西也是隨心所欲,從來不想著存錢。
這就導致秦京茹在失去了經濟來源後,兜裡僅剩的那些零錢讓她感到忐忑不安。
好在李懷德讓秦京茹回家休息的時候並沒有提及之前幫許大茂找關係的辛苦費,也就是說,秦京茹可以將其占為己有,反正許大茂不知道。
麵對秦京茹的咄咄逼人,許大茂的馬臉垮的更加厲害了,他眉頭緊皺,滿臉的痛苦。
“京茹,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兒呢,白天的時候棒梗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亂發脾氣,打了人不說還損壞了放映間的設備,接著棒梗就被派出所的人抓走了,我想去討要棒梗的工資,可沒想到的是……連我也被開除了!”
秦京茹聽後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向許大茂,神情鄙夷的說道:
“許大茂,那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驚喜啊!你們倆可真行,一個上班能上進派出所裡,一個要工資能丟掉工作,這樣的人才我居然能一下子碰見倆!”
“唉!”許大茂重重的歎了口氣,垂頭喪氣的說道,“京茹,你就彆取笑我了,發生這樣的事情也完全是在我的預料之外,主要是沒想到棒梗這麼莽撞,闖下的禍太大了,把我也連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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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再幫我想想辦法吧,隻要能保住我的工作,最起碼我能把屬於我的那份工資要來給你,至於棒梗的那部分我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