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不可謂不聰明,腦子轉的不可謂不快。
可縱然是他腦子轉的再快,平日裡再穩,這個時候也被華雄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完全弄懵了!
不論如何想,他都絕對沒有想到,華雄前來找自己,竟然是因為此事!
居然是讓自己給他做謀士!
當然,能夠讓賈詡這樣大的反應,還不僅僅隻是這個,還因為華雄說話辦事的方式。
話說,若是想要請彆人為自己謀士的話,初次見麵之下,怎麼也都需要多說上一些話,熟識了一下之後,再開口說此事。
結果這華雄倒好,來到這裡之後,直接就問自己是不是賈詡賈文和。
自己回答之後,他直接就說要讓自己給他做謀士。
這……是不是太快,太直接了,太草率了?
不算太遠處的蔡邕,見到華雄騎馬過來,覺得可能是董卓那裡有事,所以專門派遣手下大將過來接自己。
已經是準備將釣竿收起,隨華雄而去了。
結果華雄根本連他這裡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就朝邊上那個釣魚人之恥過去了。
這讓蔡邕有些錯愕。
他是大儒,定力很高,錯愕之後,很快就平複下了心情。
結果這心情剛平複下來,就被華雄這接下來的操作給驚到了。
之前就聽人說,華雄號稱華蠻子,做事魯莽蠻橫,性子直。
此時他算是見識到了。
這性子真不是一般的直啊!
哪有這樣請人做謀士的?
賈詡緩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努力讓自己表現的自然。
對著華雄連連搖頭。
“鎮東將軍說笑了,詡不過是一不知名之人,無甚才乾,讀書也不多,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大事。
對於天下大勢這些,全然不懂,戰陣之類的事情上,更是一竅不通。
怎麼做鎮東將軍之謀士?
這事情……鎮東將軍著實……著實是有些考慮不周……”
賈詡斟酌著言辭,對華雄如此說道。
同時也在迅速的回想著,自己的平日裡是不是哪裡沒有注意好,導致自己才華一不小心的顯露出來。
可仔細想來,這事情根本就沒發生過。
自己一直以來,都在優哉遊哉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從來都不曾做過任何出格的事。
對於時事這些,從來不發表意見。
與華雄的相見,加上這一次也不過是第三次而已。
前兩次還都是自己遠遠的看到了華雄,而華雄沒有看到自己的那種相見。
可是現在,華雄怎麼就突然之間,對著自己來了這樣一出?
賈詡完全摸不到頭腦。
華雄聞言,心中忍不住笑笑,這不愧是賈詡。
果然能苟能裝。
“文和先生不必過於自謙,彆人不知道文和先生大才,我可是知道的。
依文和先生之才,擔任在下謀士,綽綽有餘。”
華雄如此說著,望著賈詡,竟讓賈詡有種自己在此時,被人給完全看透了的感覺!
這種感覺,令他覺得渾身不自在,也覺得有些離譜。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隱藏的非常好。
除非自己哪一天遇到緊急的事情了,自己自曝,否則彆人絕對不會覺得自己是什麼大才。
可結果,現在這華雄,怎麼會這樣?
忍住心中的各種驚疑與不自在,賈詡苦笑道:“鎮東將軍真的是錯愛了。
在下有沒有才乾,在下豈能不知。
便是一些尋常公務,有的尚且處理不好。
其餘的更不必說……”
他準備將‘苟’字訣進行到底。
不管這華雄是覺察到了一些什麼,還是誤打誤撞的碰上了。
他都死不承認。
隻要自己死不承認,那華雄就拿自己沒有什麼辦法。
這光天化日之下,總不能明搶吧?
華雄見此就知道,這是自己禮賢下士的程度不夠,感動不到賈詡。
不能讓賈詡心悅誠服的輔佐自己。
當下,就默默的拔出了腰間的霸王斷刃。
看到了賈詡那浸泡在水中的魚簍之內的,那尾鯉魚。
便走過去,將之給提了起來。
“我與文和先生表演一些不足掛齒的小手藝。”
華雄說著,手中霸王斷刃便動了起來,帶出道道殘影。
那條鯉魚身上的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著,一片一片的不斷往下掉落。
頃刻之間,這條大鯉魚除了頭那裡被華雄用手握著之外,其餘地方,都變成了骨架。
“文和先生覺得,我這個小手藝如何?”
華雄一手握著霸王斷刃,另外一隻手握著那條隻剩下了魚骨的魚,望著賈詡,麵露和善的笑容。
因為華雄動作太快,以至於這條魚還不曾死透,還在這裡做垂死掙紮。
身上一些水,甩在了賈詡的臉上。
讓賈詡那本就顯得有些僵硬的臉,變得更為僵硬了一分。
這刀子片魚這樣片片飛舞,若是落在人身上了,又該如何?
豈不是也能迅速變成人棍,變成骨架?
“將軍……手藝精湛,精妙絕倫。
實在是令人佩服,讓賈詡開了眼。”
賈詡出聲誇讚。
“那現在,文和先生願意做某家謀士了嗎?”
華雄握著霸王斷刃,麵上帶著和善的笑。
邊上等著看自己主公如何禮賢下士的許褚,看的是目瞪口呆。
這……這就是自己主公所說的禮賢下士?
還說一定能夠將賈詡給感動?
這……這也太過於禮賢下士了吧?
有句話好像叫做,士可殺,不可辱。
主公此時如此對待賈詡,隻怕縱然是有牛輔那裡的文書在,他不得不來到主公身邊,今後想要賈詡儘心輔佐主公,隻怕也困難。
不僅是許褚,就連不是太遠處,默默注視著這邊情況的蔡邕,一時間也被華雄這樣的舉動給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