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皇宮之中,華雄立在這裡,朝著周圍觀看。
略微顯得有些失望。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此時所處的不是後宮的緣故。
他一個堂堂大好男兒,超正經的一個人,怎地會沒事了想進天子的後宮?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華雄懷著欣賞的心情,以欣賞的目光來打量這皇宮大殿的時候。
發現這皇宮大殿,沒有洛陽那裡的皇宮,修建的考究。
和那邊相比,差上不少韻味。
不過想想也能夠理解。
洛陽那裡為都城已經上百年了。
不少宮殿都是盛世之時所修繕的。
用時長,用料考究。
而長安這裡的皇宮,則是新修建的,顯得匆忙,自然比不上洛陽那裡的皇宮,更有韻味。
皇宮大殿之中,漢天子劉協高坐,身上衣衫考究,就是顯得有些昏昏欲睡,百無聊賴。
他年紀小,對不少事情都還不怎麼懂。
而且就算是懂,那大殿之中,群臣的爭辯這些,也與他沒有什麼關係。
他看似高高在上,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權柄。
他們隻管去爭。
等到他們爭論出一個結果之後,他這裡再按照他們爭辯的結果,點頭或者是搖頭也就是了。
這些他已經做得很是熟練。
華雄此時的狀態,和小天子劉協的狀態差不多,都是處於神遊物外之中。
對於大殿之中的爭辯,沒有怎麼往心中去。
畢竟他隻是一個隻知道打仗,其餘什麼都不懂的武夫。
而董卓此番特意將他給叫上,來到皇宮這裡,也沒有讓參與到爭辯之中的意思。
隻是為了讓華雄充充數量,壯大一下聲勢,僅此而已。
大殿之中爭論的內容,華雄倒是聽出來了。
圍繞的核心,就是錢糧。
來到長安這裡之後,董卓手中錢糧如同流水一般的流淌出去。
入不敷出,縮水縮的極其嚴重。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董卓這裡沒有錢糧,一樣是要受製於人。
所以這一次,就是董卓準備解決錢糧問題的。
錢糧問題想要解決,大致上隻有兩個途徑。
一為開源,一為節流。
節流這裡,能夠節的董卓都已經是將之給節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可以節儉的。
那對於如今的董卓來說,也就隻有開源這一條路好走了。
李儒這裡、或者是是董卓這裡,所思索出來的辦法,就是增加商稅。
關中士人,以及朝廷之中的官員,對於李儒的這個提議意見很大,根本不同意。
“相國遷都關中之後,施展各種手段,此時關中終於趨於平穩。
關中眾多豪傑,已經對相國歸心。
可相國此時,卻要增加商稅,動手這種手段。
隻怕這政令一下,關中這裡的眾多豪傑,反應將會極大,對相國離心離德。
還請三思。
而且,商貿這些,本就不多,就算是增加商稅,所能夠得到的錢糧也是有限,沒有太多油水。
不如正常增稅。
關中等地,人口眾多,又有涼州益州這些地方。
隻需稍微往上多征收一點稅,所得到的錢糧就是海量的。
相國這裡的困境,也能隨之解決。”
司隸校尉黃琬,拱手而立,麵色誠懇的如此說道。
但他所說出的話,卻聽得李儒想要對他破口大罵。
這些人為何會極力反對征收商稅,他自然是知道的。
這是因為關中這裡的眾多行當這些,都被關中的世家大族,地主豪強這些給把持了。
不說是全部,但至少是十成裡麵的九成半,都在這些人手中。
這個時候加收商稅,那就是從他們身上割肉,他們自然是不肯的。
至於黃琬所說的,大規模的加征,猛的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樣子。
但實際上,這是一個沒有安一點好心的主意。
關中這裡並不安穩。
從洛陽等地遷徙過來的百姓,還不曾安排完畢。
就算是之前安排的那些,也還沒有安穩住。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都是要對稅進行一部分的減免,以此來安定人心。
此時不僅僅不減免,還要進行征收。
關中等地,必然會發生大動亂。
將會民不聊生!
其實真的是死上一些人,李儒並不在意。
董卓也一樣是不在意。
李儒所在意的,是關中以及涼州等地的動蕩不安。
尤其是涼州那裡。
涼州那裡羌人眾多,而且地處偏遠,糧食產出不多,民風彪悍。
可以說是造反專業戶。
造反的事情,基本就沒有停止過。
以往大漢沒少往裡麵投錢,讓大漢在這裡流了很多的血。
可以說大漢變得虛弱,涼州這裡動亂不斷,消耗了大漢太多錢糧,也是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
平日裡沒事了還造反,這個時候真的要開始加征,那反叛是一定。
將會極大的動搖董卓的統治,甚至於會將董卓陷入到四麵楚歌境地之中。
乃是一條毒計!
李儒忍住心中怒氣搖頭:“不行,關中等地,剛安定下來,。
一旦大規模的加征賦稅,直接就亂了,將民不聊生。”
黃琬再次開口道:“此時無有兩全其美之法,隻能是兩權相較取其輕。
相對於這些尋常百姓而言,關中的這些豪傑們,力量更大。
他們這些人,才是相國的根本。
隻要他們能夠堅定的站在相國這裡,那這關中等地就亂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