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接下來到底該何去何從?
聽到自己麾下此人的問話,張郃一時之間也是為之沉默。
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自己這邊到底該如何做才好。
天下雖大,一時之間他竟覺得沒有了什麼安身之處。
見到張郃不說話,等待了一陣之後,這副將望著張郃開口道:“將軍現在的情況你應該看到了。
魏郡那邊是徹底的不行了!
這裡的防線,已經徹底的丟失。
接下來華雄那邊,絕對可以彙聚兵馬,以極快的速度推進到巨鹿郡。
巨鹿郡那邊,原本就有華雄賊子麾下的諸葛亮魏延等人,那邊和主公做戰。
單單隻是迎接他們,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並沒有取得什麼太多的勝利。
如今若是華雄賊子,再從南麵進入到巨鹿郡。
那巨鹿郡的局勢,必然是一潰千裡。
除此之外,隻怕華雄賊子麵對清河郡,以及青州那邊前去援救的兵馬,隻怕也並非是虛晃一槍那麼簡單。
依照華雄賊子的一貫作風,那兩處地方弄不好,有不小的可能,已經被華雄賊子給拿下。
不說前去營救的,青州兵馬那邊的損失。
僅僅隻是清河郡這裡被拿下來,那對於巨鹿郡而言,就將是災難性的。
清河郡那邊一旦被拿下,巨鹿郡便失去了和青州那邊進行直接聯係的通道。
想要再前去那邊,就需要繞上很遠的路。
冀州和青州之間,已經是在很大程度上,被華雄賊子用兵馬給割裂了。
接下來就算是來到巨鹿郡,隻怕巨鹿郡那邊也很難守住。
而且依照主公的脾氣,沮授先生已經死去。
張將軍您還活著,隻怕他會有不少的可能,會將此番戰敗的氣,撒到張將軍您的頭上。
不說在這個時候,會不會對張將軍您進行處罰。
但有一件事情,卻基本上是肯定的。
那就是張將軍您來到了巨鹿郡那邊,依照此時所展現出來的各種情況來看。
主公那邊,想要在巨鹿君這裡進行拚命抵抗的可能性並不算太大。
那麼如此一來,張將軍便有極大可能,會被主公袁紹留下來斷後,會讓主公送死。
就算是主公那邊,決定在巨鹿郡那邊死戰到底,堅決不退。
那麼張將軍來到巨鹿郡之後,也一樣會被袁紹,給安排極其困難的任務。
會讓張將軍和華雄進行拚死作戰的可能性極大。
怎麼看,都沒有什麼好路可走。”
張郃聽到這副將的話之後,抬起頭來望著他道:“那麼依照你的意思,接下來我們這邊該如何做才行?”
聽到張郃所問的這句話,這副將舔了舔顯得有些乾的嘴唇,然後望著張郃小心的道:“按照……按照末將之見。
我覺得我們……我們不如不回巨鹿郡,不到主公那邊去了。”
“不到巨鹿郡,那還能到哪裡?
如今南麵的眾多地方,都已經是被華雄拿在了手中。
其餘如並州等地,也一樣是落入到了華雄的手中。
我們此時隻能往北。
且隻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進入巨鹿郡,另外一個就是進入到趙郡。
隻不過趙郡這邊更加危險,北麵是常山郡,西麵便是並州,南麵則是魏郡。
此時這三處地方,可以說是都落入到了華雄的手中。
三麵被包圍,隻有東麵的巨鹿郡還在我們自己人手中握著。
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巨鹿郡那裡,隻怕也很快就不再是我們的。
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進入到趙郡隻有死路一條。
最好的情況,便是在此時來到巨鹿郡那邊,和主公進行會合。
除此之外,彆無選擇,我們哪裡都去不了。”
若是在尋常時候,這副將聽到張郃如此說,那肯定不會再說些什麼話了。
但是這個時候事情緊急,選擇至關重要,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所以他也不得不再次開口,說上一些話。
他望著張郃,猶豫了一下開口小心道:“將軍,我們……我們此時或許還有另外一條路可走!”
“什麼路?”
張郃轉頭望著他,這人暗自咬牙,一狠心出聲道:“那便是來到華雄那邊,加入華雄!
我們打不過他,就成為他那裡的人。
這樣,我們的敵人一下子就不會那樣強大了。”
聽到此人的話張郃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銳利起來。
他看著這人道:“你什麼意思?
莫非還想讓我投降不成?
這等事情,我又豈能會做?!
真這樣做了,對得起死去的那麼多的弟兄嗎?
那樣多的弟兄,都在和華雄等人的作戰當中死亡。
之前我們朝著這邊奔逃之時,也一樣是有著不少的兄弟,舍生忘死在那裡對我們進行掩護。
若是沒有他們拚死掩護,我們又怎麼能夠逃得出來?
結果,現在轉手我們就歸順了華雄。
這事情真的做出來,對得起那樣多弟兄們的付出嗎?”
這副將一時之間被說得有些沉默。
但隨後他又道:“隻是……將軍,若是不在這個時候,選擇歸屬華雄,繼續帶著眾多兄弟和華雄進行對戰的話。
那更加的對不起眾多兄弟。
將會有更多的兄弟,在接下來死在這上麵!”
張郃麵色陰,握住了腰間的劍柄看著他道:“你在說什麼?
我張郃麾下之人,死就死了,怕什麼?”
這副將此時,倒也算是豁出去了道:“張將軍我知道你對主公忠心耿耿,不肯輕易做那背主之人。
我也知道您不是那種輕易認輸的。
但是事情和事情不同,眼前冀州這邊的局勢,已經一瀉千裡了。
根本就沒有了任何的勝算可言。
強行去做,除了送死之外,沒有彆的任何結果。
就算是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多為那眾多,跟隨著您作戰的弟兄們著想啊!
他們很多人都已經死掉了。
總不能讓剩下的人,都死絕吧!”
這一句話,說的眼神銳利的張郃,目光軟了下了。
他重新坐在了地上,久久沒有說話。
如此過了一陣之後,重新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道:“回巨鹿郡!”
看著張郃離去的背影,副將的眼神顯得很是複雜。
他也知道,在如今這個時刻,做出這樣的選擇,對於張郃而言壓力到底有多大。
他嘴巴張了張,想要再說一些什麼。
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沒有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