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林宇載著離寒,載著滿車吃食,春風得意地回到李家溝。
離家燈火通明,似乎正在等待二人的歸來。
剛一下車。
離正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帶著一絲責怪的語氣:“你們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馬上都要吃飯了?”
“啊!”
離寒心虛低頭。
林宇連忙出來打圓場:“離寒說無聊,我帶她去鎮上逛了逛。”
“懷孕的人,瞎跑什麼,彆說了,趕快進來。”
“喔。”
離寒被哥哥訓斥,不甘心地低下了小腦袋。
視線的餘光卻向林宇掃來,惡狠狠地撇了他一眼。
林宇打了一個哆嗦,不敢多說,牽著她的小手,急忙走了進去。
來到中堂。
離寒被丈母娘叫走,林宇歎了一口氣,農村陋習,女人不得上桌,這下隻剩下自己一人麵對這群恐怖的山漢了。
沒辦法,這一關必須要過,他隻得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大堂的飯桌上,已經擺了好幾盤涼菜。
老嶽父離喜奎再也沒了之前的高傲姿態,正拿著林宇供奉上來的好酒看個不停。
這五糧液,茅台之類的好酒,一瓶少說都要幾百塊。
離家子孫後代雖多,但是成功者很少,更彆說,像林宇這麼成功的男人,年紀輕輕,身價上億。
這種好酒,在農村可不常見。
離喜奎見到林宇出現,連忙擺手:“狗蛋來了,過來坐。”
“喔。”
“坐我這邊,快點。”
“喔。”
林宇很不甘願地坐在了老嶽父的一側。
他不想很受寵。
受寵就意味要喝酒,離家這麼多人,還都這麼能喝,林宇今天恐怕有點危險。
剛一坐下,離喜奎的話語再次響起。
“狗蛋,聽說你小子出息了,這次回來,都坐上寶馬了,是嗎?”
“沒有,跟人合夥做生意,賺了一點點錢。”
“賺了多少?”
“不多,賺了幾百萬。”
林宇苦笑道。
這話一出,離家子弟詫異地望了過來,似乎有人在裝逼?
幾百萬還不多?
什麼概念?
他們村首富,離喜奎的大侄子離軍,山上搞個了養殖場,山下承包了個魚塘,再加上他們家的上百畝山地。
累死累活,一年不過一萬多的收入。
已經在李家溝活得非常滋潤,到了羨煞旁人的地步。
林宇這一說話,就是上百萬,啥概念,離軍要埋頭苦乾幾百年。
離喜奎驚了一下,很快倒也反應過來。
心中暗自慶幸。
還好林宇是個有責任心的爺們,不然他就丟了一個好女婿。
“嗯,不錯,本來還想陪嫁點東西,現在想來,我們想多了,你們什麼都不需要。”
“奎叔,您這麼說就見外了啊!”
“不說了,打小,我就瞅你小子有出息,現在成功了,叔也高興,寒寒交給你,我放心了,咱們爺倆今天多喝幾杯。”
說著,離喜奎掃向站在一側,等候差遣的離強。
“老三,讓你媽上菜,你們幾個都坐。”
“嗯。”
聖旨一下,一眾小輩連忙進場,坐了下去。
林宇看著成箱被搬進來的白酒,心虛起來。
這下涼了!
耗子和刀疤不在,沒人替自己擋酒。
不行。
他酒量本來就差,最多七兩就得倒,這群家夥可是一個比一個生猛。
喝酒如同喝水,誰都不服,還會起哄。
今天怕不是要出洋相。
當然,出洋相也沒什麼,這是他嶽父家,他怕什麼?
他就怕一點,斷片的話,會不會叫錯名字。
這一點,讓林宇比較慌。
萬一叫了李詩顏的名字,他也不要結婚了,直接沉塘吧!
“咳咳……”
輕聲咳嗽了一聲。
林宇佯裝為難地說道:“叔,各位哥哥弟弟,我這腦袋還沒好,醫生說,不能飲酒……”
“那有這麼多事,喝酒消炎的。”
“就是,透透就好了,來,我給你滿上。”
“到了我們家,你不喝酒,這像話嗎?”
林宇的話還沒說話,一群大舅子爭相起哄。
這一下,注定在劫難逃。
“你少喝點,也得喝。”
就連離喜奎都親自說話,這讓林宇死了逃避的心。
“就喝一點,我還有事跟您說呢!”
“什麼事,現在就說,說了,咱們再喝。”
“這個……”
林宇一臉苦澀。
心中思考再三,權衡利弊之後,喃喃說道。
“是這樣,奎叔,我這不是發了一點小財嗎?幾百萬雖說不多,但是足夠我和寒寒生活了,我想拿點錢出來,給村裡修條路。”
“什麼,修路?”
離喜奎聽到這話,沉默下來,眉頭稍微皺了起來。
修路可是一件大事。
李家溝內的道路都是土路,蜿蜒曲折,平常還湊合走,下雨天就不行了,遍地泥濘,根本沒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