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無表情,眼神中卻透著一股不屑與嘲諷,“江玄,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為你女兒報仇嗎?怎麼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瞧瞧你,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德行,還談什麼報仇,簡直就是個笑話!”
這一番話,像是狠狠地惹到了江玄的逆鱗。
江玄雙眼瞬間變得血紅,仿佛燃燒著熊熊烈火。
他怒吼一聲,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猛獸,不顧一切地朝著劉峰衝了過去。
葉靈拚儘全力拉著江玄,她那柔弱的身軀在江玄的憤怒麵前顯得如此渺小,但她依然死死地拽著江玄的胳膊,哭喊著“大叔,你冷靜一點啊!彆衝動!”
劉峰卻雙手抱胸,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場鬨劇。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說起話來也是陰陽怪氣,“怎麼?還想動手?就憑你現在這副病懨懨的樣子,能把我怎麼樣?
我告訴你,如果我是你,我會先把自己養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你看看你這幅德性,蓬頭垢麵,虛弱得連站都站不穩,這是你女兒想看到的嗎?你女兒那麼乖巧懂事,
要是知道你為了給她報仇把自己搞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她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的!”
江玄微微頓住,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和痛苦。
是啊,若妍那麼乖的孩子,一定不希望看到爸爸這麼狼狽。
可一想到女兒生前遭受的那些屈辱和痛苦,他的心就像被千萬根針同時刺痛,憤怒再次湧上心頭。
他怒吼道“你懂什麼!你們這些所謂的巡捕,一個個都是飯桶!
我女兒被欺負的時候,你們在哪裡?現在跑來跟我說這些風涼話,你們根本就不配穿這身衣服!”
江玄暗自傷神,他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女兒囡囡生前那乖巧懂事的模樣,以及她遭受那些畜生欺辱時的無助與絕望。
他緊緊握拳,那一刻,他的情緒徹底到了低穀,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之中。
對於他而言這些都不算什麼,有什麼能比失去至親還要痛的呢?
劉峰走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算是安慰。
他略顯沉重地說道“大概的情況我了解了,我也不是那種是非不分之人,你女兒的事情我已經派人著手調查了,你放心吧。”
江玄並沒有因此而感激,有的隻是無儘的苦笑。
他目光冷冷地看向劉峰,聲音帶著嘲諷道“你們巡捕局早乾嘛去了?現在跑來假惺惺地說這些,不覺得可笑嗎?
若妍被那些畜生欺負的時候,你們在哪裡?啊?現在人都沒了,你們才來裝模作樣,真他媽惡心!”
劉峰被江玄這一番毫不留情的怒罵懟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氣,緩緩脫下帽子,“裡麵涉及的東西,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江玄瞳孔一縮,瞬間明白他的話外之意,看來這裡麵的水比他想的還要深。
他緊緊盯著劉峰,聲音低沉卻充滿威脅地問道“等我好了之後,是不是要帶我去巡捕局一趟?”
劉峰沒有回答,隻是自說自話道“雖然不知道你采用了什麼巫術,但你這種行為,作為巡捕我肯定不會放任不管,
可你作為一名受害者的父親,我是真的理解那種心情,好好休息吧。”丟下這話後,劉峰起身離開了。
江玄盯著劉峰離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珠順著指縫滴落在慘白的被單上。
他忽然低笑出聲,笑聲沙啞如砂紙摩擦,震得葉靈頭皮發麻。
“理解?”
他猛地掀翻床頭櫃,玻璃藥瓶碎裂聲刺破寂靜,“哈哈哈!真是可笑,你們這些家夥也配談理解?
當受害者被按在廁所隔間任人欺淩時,你們在查哪個大人物的狗丟了!當她校服裡被塞滿圖釘時,你們在給集團千金開生日派對!"
江玄的瞳孔正在褪去人類色澤,幽藍火焰從他指縫間滲出,將滿地玻璃渣燒成赤紅鐵水。
葉靈隱約察覺到江玄身上的氣氛有些不對。
她撲上去死死抱住他顫抖的肩膀“大叔!醫院有監控!你不能再……”
“監控?”
江玄反手扣住葉靈手腕,力道大得幾乎捏碎骨頭,”知道為什麼那些畜生敢對小朋友下手嗎?因為他們知道,就算被拍下來也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鬨""""!”
他突然甩開葉靈,踉蹌著衝向窗邊,單手扯斷輸液管時帶起大片血霧。
“跟這件事有關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
此時,江都醫院vip病房內;
張琪的傷勢略有好轉,可渾身上下還是跟個木乃伊一樣,也就隻有一張嘴能說話,脖子勉強能動一下。
那些原本跟她關係交好的萬家、錢家,此刻看到她變成這幅德性,神色間透出幾分厭惡。
但出於大戶人家的體麵,他們還是擺上了公式化的微笑。
錢夫人扭著水蛇腰,款款走到病床前,眼神裡滿是虛偽的關切,嘴上卻說著一些帶有諷刺的話。
“喲,張琪啊,你這是怎麼搞的呀?怎麼變成這幅德性了?以你的能力,誰敢對你動手啊?莫不是你自己不小心摔了個狗吃屎,才弄成這副慘樣?”
張琪戴著呼吸器,呼吸急促,聽到錢夫人這話,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她瞪大了眼睛,幾乎用儘全身力氣,“就是那個小雜種的父親,江玄!這家夥不是好惹的,你們可彆不當回事!”
錢夫人聽到這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那笑聲尖銳刺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
“你可彆跟我開玩笑了,他那廢物爹就隻是個窮打工的,每天累死累活也就掙那麼點辛苦錢,他怎麼可能傷得了你?
張琪,你該不會是腦子被打壞了吧,開始說胡話了?”
張琪滿臉恐懼,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
她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因為身體太過虛弱而重重地摔了回去。
她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們不知道他的實力有多恐怖,那簡直就是個怪物!
他會邪術,我剛才從手下口中得知,那些保鏢、管連英和陳玉欣,還有我老公林棍他們……都是江玄害死的!
你們最好小心點,儘可能請一些高手,不然下一個遭殃的就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