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彆墅。
一上午,宴老爺子就在吐槽他的逆子,且輻射範圍之廣,就連管家傭人甚至他的夫人孫蓓都被波及到:
“就來吃個便飯而已,還從上午拖到下午,讓廚房把準備的那些菜都倒了喂狗,愛吃不吃。”
“夫人你沒事彆在廚房瞎忙活,你安排的他又不吃,到時候還得費時間挑出來扔一邊,多此一舉!”
“誰把逆子送的古畫擺牆上的?還真以為我稀罕了,趕緊撤下去,看著就煩。”
“我釣的那條魚先不要下鍋,等謝見來了,我問問他喜歡吃什麼口味,現做才新鮮。”
絮絮叨叨,直到宴長夜的車出現在彆墅大門口,宴老爺子才消停。
宴長夜和薑漫漫帶著宴遇和謝見下了車。
宴遇穿著與謝見同款卡通連帽衣服,戴了口罩,眼瞼低垂,被宴長夜拉在手裡,沉靜又低調。
倒是薑漫漫拉著的謝見,蹦蹦跳跳,天真爛漫,在下車的那一刻,就直接衝過去抱住了宴老爺子的大腿,喜得宴老爺子眉開眼笑。
逗了謝見好一會兒,宴老爺子才看向宴長夜和他手裡的宴遇,態度立刻冷下來:
“薅一個謝見不夠,這是又把誰家的孩子薅來玩了?還嫌老子的壽宴上笑話沒鬨夠!”
宴長夜煩躁地睨他一眼,淡淡道:“去書房,有事說。”
宴老爺子噎了一下:“你如今對我的態度,是越來越敷衍了。”
宴長夜不搭話,隻是將謝見的腦袋揉了揉:“謝見,你和媽咪去院子裡看烏龜,爹地和爺爺聊點事兒。”
“好噠!爹地,待會兒見!”謝見拉住薑漫漫的手,熟門熟路往院子裡地跑了。
“爹地?”宴老爺子嘲諷地看他一眼,“我看你是薅謝雲璽薅習慣了,薅人家兒子,薅人家名字,還讓人家兒子管你叫爹,要不要老子也叫你一聲祖宗?”
“……”宴長夜頓了下,“我不想和你吵,先去書房。”
宴老爺子冷哼:“行,我倒要看看你又做什麼妖。”
書房內掛著不少字畫,古香古色。
宴遇從一進屋,眼睛就沒離開過那些古畫。
宴長夜溫柔地看他一眼:“晚上回去的時候,讓爺爺送你幾幅。”
“我的畫不是誰都受得起。”隨後進來的宴老爺子看了宴遇一眼,坐在了他鐘愛的黃花梨椅子上。
宴長夜將幾份文件扔在桌子上。
“老子都退休了,工作文件彆拿來煩我。”宴老爺子看也不看,反而落在宴遇身上,隔得遠不覺得,近看竟在這孩子身上隱隱找到一種熟悉感,“隔三差五帶彆人的孩子來給我添堵,你自己又不肯生,沒出息。”
“哪兒來那麼多話?”宴長夜輕嗤一聲,“你看完文件再蹦躂。”
宴老爺子瞪他一眼,隨手拉起桌子上的文件:“親子鑒定?這是什麼鬼東西!”
一開始,他還吹胡子瞪眼,但很快,神色就凝重起來。
親子鑒定。
出生證明。
甚至還有,兩張結婚證。
以及謝雲璽的身份證。
宴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