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謝聿珩一起出去的,還有幾個世家名流,其中就包括陳默瀚。
原本瞧著這位港圈財神爺突然又對嬌雀局有了興趣,組這個局的世家還暗喜著,陳默瀚甚至都已經在安排人將被選中的女人連夜送到謝聿珩休息的府邸。
然而,順著謝聿珩的目光一看,這位看著禁欲高冷的爺,那目光分明像被膠水粘住似的,落在了薑漫漫的身上。
在場大佬都是認得薑漫漫的,且十分深刻地多次在各種場合包括宴長夜的朋友圈,感受過那位風流太子爺對其夫人那極致偏寵。
所有人心中皆急跳了一下,第一反應便是太子爺的夫人竟然誤闖了這個局,以太子爺那愛計較的性子,這次組局的人全都要完!
然而等到謝聿珩一瞬不瞬足足看了大半個小時、腳步都沒挪一下時,那份對於宴長夜的事後算賬的不安,又被另一種看狗血劇的刺激感代替。
堂堂謝氏財閥掌權人,跟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似的,眼神專注且深沉,既怕靠近了唐突佳人,又舍不得轉身而去,就那樣站在風口,直到宴長夜出來將人帶走,都還執拗地不肯離開,也不知在等什麼。
陳默瀚離謝聿珩近,將這位大佬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一時暗暗心驚。
又陪著吹了會兒冷風,謝聿珩才似終於回神,斂目淡淡開口:“回吧。”
一群人坐了電梯進停車場,眾人目送謝聿珩上了他的浮影,然後絕塵而去。
其他人卻都沒有走,而是相視一眼,又十分默契地回到了宴會現場。
薑漫漫已經沉浸在藝術的海洋,嫌宴長夜礙事,將他關在了門外。
無處可去的宴長夜回到了冷清的商務廳,心不在焉地打著手遊。
幾大世家的人擺出一臉笑容,各自帶了臨時讓秘書準備的禮物,推門而入。
宴長夜從手遊中掀起眼皮,淡淡掃了一群人一眼,也不搭理。
陳默瀚輕咳一聲,將手裡的禮盒擺在茶幾上:“太子爺,沒想到夫人今天會來,略備薄禮,還請替我轉交給她。”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把禮盒放過去:
“上次見太子爺您的朋友圈裡說夫人喜歡古香古色的東西?我這兒恰好有一幅顧愷之的名畫,還請笑納。”
“這是朱氏旗下珠寶店的鎮店之寶,拿給夫人隨便玩玩兒……”
“聽說夫人很喜歡看秀?不嫌棄的話,我這裡有今年一整年的頂級秀場的首排邀請函……”
宴長夜不說話,眼神幽幽帶了兩分譏誚。
等到所有人都把禮物呈上來,然後小心翼翼看向他時,他才慢悠悠收起手機,陰陽怪氣地開口:
“你們的局組得可真好,把我夫人都吸引過去了。”
“不敢,不敢!”陳默瀚忙開口,“這件事是我們考慮不周,希望太子爺允許我們稍後親自向夫人賠罪。”
“賠罪?”宴長夜嗬了一聲,“怎麼,你們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還打算擺到我夫人麵前丟人現眼?”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
但畢竟都是帝都的名門,宴長夜發作了兩句後,那氣便也消了幾分,隻懨懨地趕人:
“行了,下不為例。還有,我家夫人單純,以後在她麵前說話注意些,彆把你們那些彆開生麵的待客之道擺在她麵前。”
說完,終是忍不住好奇挑了一下眉:“最後謝聿珩選了幾個?”
眾人隱晦互視一眼:選了幾個?人家就巴巴地瞧上了你懷裡的這個……
但這話誰也不敢說。
最後陳默瀚打著哈哈:“謝董眼光高,瞧不上今夜那些胭脂俗粉,一個都沒看。”
宴長夜嗯了一聲,便不再多問,隻伸手指了指門。
幾分鐘後,偌大的商務廳又隻剩下了宴長夜一人。
他將燈光調暗兩分,抬腕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十一點,試著給薑漫漫發了幾條消息,對方隻發過來一句“彆吵”,就再也不搭理他。
宴長夜無聊,隨意拉開微信好友,寥寥十來個好友列表中,他點開謝雲璽的微信對話框:
y:【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