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在紐約。
剛從商務酒會抽身,回到酒店,俯瞰著紐約璀璨的夜色,突然就特彆想他的夫人。
其實分開也不過就幾天。
卻因為身份的轉變,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要度日如年。
興致上來了,就發了一條朋友圈:
他看著自己光禿禿的手指,想到結婚太急,連婚戒都沒有,忍不住隨手拍了張手的特寫,配文:
【總覺得缺少點什麼】
就是那個朋友圈之後,他再給薑漫漫發信息,發現自己被拉黑。
他也並沒想到,他想突出的是沒有婚戒,那女人卻對他修長精致的手指不屑一顧,目光隻落在了手腕的表、袖扣,以及隨手壓在桌子上擋灰的合同上,鑒定出他就是什麼釣係詐騙分子。
“夫人……”酒店內,宴長夜看著薑漫漫,語氣特複雜,“有沒有可能,那就是我?”
“不對吧,我有你微信。”薑漫漫不信。
宴長夜不輕不重在她腰上捏了捏:“歸族宴那夜,我們玩到中場休息時,我讓你加了我剛申請的謝雲璽這個身份的微信。隻是,你後來斷片,怕是連這細節一起給忘了。”
薑漫漫一臉懵:“宴長夜,你有我微信,為什麼還要用陌生號加我,有什麼事是宴長夜這個微信不方便說的嗎?”
“夫人不懂,那叫儀式感。”宴長夜輕歎,“獨屬於謝雲璽和他的謝太太之間的儀式感。”
薑漫漫想到自己連‘謝太太’這個事兒都忘得一乾二淨,莫名有點心虛:“那你後來怎麼提也不提?”
“怎麼沒提,我兩個月後一回國就去找你了,才開了個話頭,就被你又氣走了。”宴長夜嗓音幽幽,“就,我給你買內衣,還說要和你做那次。”
薑漫漫沉默下來。
那時候,她是真的以為狗男人對自己耍流氓,壓根兒沒想過那人已經自動進入了丈夫的角色。
“對不起啊,我當時真的不記得。”她誠懇道歉。
“後來想想,其實也好。”宴長夜難得扭捏了下,“你當時已經有先兆性流產症狀,我們要是稀裡糊塗亂來,可能就沒有阿遇和謝見什麼事兒了。”
他結束這個話題,安撫般親了親她的臉。
次日,宴長夜不算忙,提出將宴遇帶去宴京集團。
“謝見還跟你。”他看著軟乎乎的謝見,將他那兩隻纏著自己大腿的爪子一點點掰開,將人送到了薑漫漫手裡。
謝見努力揚起小臉,看向宴長夜:“爹地,我還沒去過你帝都的公司哎!”
“爹地今天在辦公室給哥哥準備了一大堆作業。”宴長夜眼裡有笑,“你要加入嗎?”
謝見默默轉身,死死抱住了薑漫漫:“我還是跟媽咪去她的工作室和漂亮姐姐玩兒。”
宴京集團。
黑夜之聲流暢地停在商務大樓門口的董事長專屬停車位上。
本來陸陸續續往自己的崗位走的員工們,齊刷刷地站定,自覺站成兩排,露出恭敬地神情,看向跑車的駕駛位。
一方麵,自然是因為下屬對上司的尊重,另一方麵,宴京太子爺那張臉,對女員工們來說百看不膩,每看一次,就猶如在極品紅酒裡泡了幾天,那種微醺感直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