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的畫稿?”宴長夜屈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哂笑,“漫漫畫的那一堆?”
霍雲歸期期艾艾:“妹夫你、你知道啊?那什麼,我妹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宴長夜並不惱,“畫稿罷了,我那兒也有一堆夫人畫的舊稿,比他更多。”
這並不是情急之下的攀比之言。
十八歲成人禮之後,薑漫漫與宴長夜的關係幾乎是出現質的變化,從原本的淡水之交變得熟稔,薑漫漫時不時便會把信手塗鴉的畫稿送給宴長夜,久而久之,累積的實在不算少。
即便是後來謝聿珩天降,薑漫漫與宴長夜疏離了很多,亦有畫稿斷斷續續送來,不僅如此,薑漫漫在做diy小蛋糕、工藝小玩意兒時,也沒忘了給宴長夜一份。
這也是謝聿珩急著與薑漫漫結婚的原因之一——竹馬存在感太強,他這個天降的,說一點不慌,是假的。
霍雲歸聽說宴長夜也有份兒,心中鬆了好大一口氣,卻仍然不忘提醒:
“妹夫你還是留個心,那個謝聿珩吧,我總覺得他對妹妹的關注度,過於高了些。”
宴長夜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霍雲歸又開始糾結:
“他還說,要宴請咱爸咱媽,讓我們定個時間。就他那種身份,我實在是沒膽回絕,妹夫,你出麵推了吧。”
“乾嘛要推?”宴長夜腦海裡再一次想到被李恪送走的畫稿,謝聿珩對薑漫漫的東西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平日裡有空就把那些舊物翻出來睹物思人一番,這突然就要送走……
再結合今日一見,謝聿珩那明顯開始保養的跡象。
要麼,便是放下執念,有了新人。
要麼,便是賊心不死,有了新的手段。
不管是哪種,都該探一探。
宴長夜輕嘖一聲:“答應他,時間就定在明晚。”
謝氏財閥,謝雲璽辦公室。
一大早,沈宗千就被叫了進來。
“boss。”沈宗千恭敬開口,“項目簽約儀式的資料已經準備齊全,時間就定在明天下午。您還有什麼指示?”
宴長夜並不去看沈宗千遞來的項目資料:
“你去查下最近這一個月,謝聿珩的日常行為是否有什麼異常,越細越好。”
沈宗千微微有點為難:“港都畢竟是他的地盤,他那人又是出了名的謹慎,怕是不大好查。”
“重點關注他是不是準備搬家,或者是不是有戀愛的跡象,個人大筆資金動向、異於平時的特殊行為。”宴長夜若有所思,“以及,最近是不是有見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沈宗千點頭:“我儘量。”
“我們現在帶在身邊的保鏢有多少?”宴長夜又道,“三分之二都分配到我夫人那兒。”
“boss,您會不會緊張過頭了?”沈宗千委婉開口,“謝董應該是不會做出傷害夫人的事。他即便存了一些不好的心思,更大的可能卻是向您這邊動手,依我看,主要的安保力量,還是放在您身邊更合適。”
“先按我說的做。”宴長夜沉吟,“再給我準備一份情侶款禮物,包裝精美一點,中午交給我。”
下午,宴長夜直接翹了班,與薑漫漫膩在禦水灣。
得知晚上要去參加謝聿珩親自準備的晚宴,霍明才和王瑩都有點緊張。
薑漫漫和宴長夜在院子裡遛娃。
“要不,你們去吧,我不是很想和他見麵,怪尷尬的。”薑漫漫懷裡摟著宴遇,正在帶他做玫瑰花書簽。
宴長夜順手喂了謝見幾片水果乾,散漫道:“人家是長輩,又親自相請,不去多不禮貌。”
“你什麼時候這麼注重輩分禮節了?”薑漫漫壓根不信他的鬼話,“畢竟爸媽在呢,我不管你什麼心思,收斂點兒。”
“我能有什麼心思,真的隻是打算吃個飯。”宴長夜傾身親了她一口,“吃完就走,絕不多待,嗯?”
一大家人開了兩部商務車出發。宴長夜和霍雲歸帶著兩個孩子坐一輛,薑漫漫陪著父母坐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