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彆墅——
“你已經不再把我當做你的弟弟了?”
在楚望慢條斯理地說出這句話後。
說不出是因為楚望冰冷的語調,還是楚望對她,看似溫和無害的觸碰。
楚芙渾身顫了下。
她嘴唇泛白,眼圈發紅,瞧著簡直是可憐到了極點。
但楚望早看慣了楚芙的這幅模樣。
他手指下移,像擦拭指尖不小心,沾到的臟東西一樣,在楚芙的側肩上碾了碾。
力道並不大。
但楚芙幾乎是彈起來的。
她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後退了兩步,避開了楚望的手。
楚望的眼神,一瞬間冷得要命。
“躲什麼啊?”
楚望落空的那隻手,被他反手過來,觸碰到了自己的右肩。
“現在又沒有被風摧斷的樹枝,不會“啪”地一下,毫無征兆地抽打在人體上。”
“更不會像我那時候,那麼倒黴,選擇了一個除了哭什麼都不會做的同行人……”
“然後在直到被砸出滿頭血之前,都不知道後麵會有斷木飛過來。”
楚望放下蓋住右肩的手,那裡,有一道到現在,還能摸出疤痕起伏的瘡疤。
除非楚望選擇植皮手術,不然,那道形容猙獰的粗糲疤痕,將永遠停留在他的右肩。
……
楚芙的臉色更白了。
她已經想起來了。
在楚望被那截斷木砸出滿頭血之前,楚望是一直護在她身前的。
早在真正的災難來臨之前,灰暗陰沉,暴雨如注的烏岸山上,可見度就很低了,風又很大,塵沙斷枝就像是源源不斷的飛蟲。
但脾氣向來暴烈的楚望,卻一聲抱怨也沒有,一直都擋在她麵前,用自己的身軀,替她擋了不知道多少次“攻擊”。
楚芙也記得,卻是有一根比較尖利的帶刺綠枝,是當著她的麵,刺撞進楚望的右肩的。
……
現在再想起這些,感動……或許有吧。
但更多的,卻是比之先前,更為深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