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母親的生日?
她竟然有資格去參與母親的生日了嗎?
因為什麼?
她贏得了聯眾杯?
她剛告訴楚滕,她被蘇教授收為徒弟?
父親剛才回房打電話給母親,難道就是在說這件事?
期盼已久的事成真,楚昭才發現,她竟然並不為此而感到高興。
所有期盼都會在時光中磨滅,她和母親……或許也是如此。
那天在老宅,楚昭被楚滕硬拖拽到,母親的房間門口。
也許連楚昭自己,都不清楚,她有沒有一分半秒,也曾盼望過——
母親那道緊閉的房門,為她打開一瞬。
哪怕隻是一句,簡簡單單,與她全然無關的【彆吵】。
可是沒有。
什麼都沒有。
漠視比厭惡還刺人。
——
楚昭沒有及時回答,先出聲的卻是顧靈姿。
“烏岸山?”顧靈姿表情錯愕:“怎麼會想到去這裡?”
“你來問我?”楚滕的表情比她還意外:“最開始那個大師不就是你……”
楚滕的話剛起了個頭,就在瞥見楚昭的時候驀地收聲,轉而道:“反正阿瀾想去。”
“她難得有這個興致,我準備讓家裡人,都騰挪出兩三天的功夫,一起熱熱鬨鬨地給阿瀾大辦一場。”
顧靈姿的心思,還在楚滕失言提到的大師上。
她用餘光看了眼楚昭的反應,見對方夾了一隻蝦到碗裡,依舊是安靜吃飯的模樣,顧靈姿才略鬆了口氣。
楚昭應該是沒留意到的,顧靈姿想。
顧靈姿放下心來,笑著附和楚滕的話:“是呢,你們一家人也許久沒有一起出去玩了,是該趁著小瀾生日,好好玩一場。”
楚滕:“就是這個意思……”
“許久?”楚望忽地嗤笑一聲:“有許久嗎?”
“我怎麼記得去年媽媽生日,我們一起去了千遙海;前年生日,一起去了母親名下的私人島嶼,大前年……”
“楚望!”楚滕想要喝停他。
楚望卻不肯,反而嘲笑得更厲害了:“爸你可真是有意思。”
楚望指了指安靜吃蝦的楚昭:“現在她又算是我們楚家人了?拿了個破獎杯,拜了個老頭子,她就又成你的女兒了?”
“你把她當狗哄,隨便給根肉骨頭,就覺得她又會衝你搖尾巴了,是不是太想當然了啊!”
“逆子!”楚滕氣得要說不出話來:“你怎麼能……”
“怎麼能什麼?”楚望也扔了筷子:“揭穿你的麵皮,還是說出你的心裡話?”
“隨便你怎麼罵,想動家法也行,你讓她跟著我們一起去給媽媽慶生,究竟是讓媽媽開心,還是給媽媽添堵,你真不知……”
“砰!”一個茶杯被楚滕猛砸到楚望身前,碎渣子迸濺出來,在他臉上劃出一道小小的血痕。
那條血痕就在楚望的下眼瞼,再稍往上一些,就是楚望的右眼。
楚芙驚叫一聲,趕緊起身到楚望的身邊:“小望,你沒事吧!”
“快,讓姐姐看看你的傷,你的眼睛有沒有事?”
楚芙又眼含淚意地看向楚滕:“爸,您也是,小望年紀還這麼小,他又是賽車手,你怎麼能衝他砸杯子呢?”
“這次是隻傷了臉,還是皮外傷,可下一次呢?”
“你也不看剛才,多危險啊!隻差一點,小望的眼睛就要被傷到了!”
“……”楚滕也心有餘悸,可他也不是第一次衝人丟杯子,他從前砸了楚昭多少回,楚昭不都沒什麼大事嗎?
怎麼到楚望這裡,他隻是想讓楚望閉嘴,怕真的傷到他,還刻意沒衝著人砸,而是照著楚望身前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