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乾脆利落地一巴掌。
楚昭急促地喘息著,胸口悶痛得厲害,胃部像是有火球在燒。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有一天沒有吃過飯了,剛才在秦時晝過來之前,還直接吞服了四粒膠囊。
現在很明顯,藥物不一定起效,但不聽醫囑的惡果,已經體現在了她身上。
楚昭推開秦時晝,反手按亮屋內的燈。
“彆讓我更討厭你。”
秦時晝沒有說話,左邊麵容上,有明晃晃的指印。
可見楚昭剛才的一巴掌,是使足了力氣。
逼兀的沉默在屋內蔓延,楚昭脊背挺得極直,看著秦時晝的眼神裡,隻有毫不相讓的冰冷。
秦時晝垂在身側的手,微不可查地顫了顫。
但他到底沒再說什麼,而是越過楚昭,兀自出了房間。
良久,楚昭聽到電梯開啟又關閉的聲音。
她關上門,挺直的脊背瞬間塌落下來。
走路時,更是輕飄飄的,像在晃動的雲裡。
不該吃那些藥的,楚昭想。
她好不容易才坐到了床邊,眼前是雜亂的線條,交織在一起,倒像是遊蛇身上的斑紋。
楚昭喝了大半杯水,又放空自己,才終於稍微緩過來。
要振作起來。
楚昭想。
如果是春姨,春姨一定不希望,看到一個自暴自棄的她。
就算是拋下現有的一切,去往國外,那也是由她自己內心做出的決定,是她對有春姨相伴的,美好未來的渴盼。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背負著莫須有的罵名,受萬眾唾棄,像喪家之犬一樣的逃向國外。
楚昭不想要那樣的結局。
追究這件事,因誰而起,可以暫且往後放。
現在最重要的是,洗清她自己的抄襲嫌疑。
楚昭找出自己的相機,又用支架架在了畫架邊,一個可以將她作畫時的情景,尤其是畫紙上的內容,錄得清清楚楚的地方。
既然都說她畫不出參賽時,所用的那種風格……
甚至,連她參賽作品,是楚敘代筆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那她就再畫一次,且將全程都錄下來。
————
楚昭做下決定,準備好用具後,就全神貫注地投入了進去。
連屋外的敲門聲都沒有聽見。
最後還是楚璋去請了房東太太過來,才總算把門叫開。
開門時,楚昭手上還拿著潤濕的畫筆:“大哥?”
楚璋皺眉打量了下她,又看了看還在錄像中的攝影機,以及楚昭畫板上,尚未畫成,卻又極為眼熟的畫作。
他點點頭,竟也沒說什麼,直接坐到了屋內,唯一一張辦公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