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島嶼，雲潮莊園——
“[今天你感覺怎麼樣？]蒼鷺問。”
謝雲霽閱讀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裡響起。
楚昭今天換了一個水藍色小象抱枕，她擁著新抱枕，側枕在鬆軟的枕頭上，注視著謝雲霽時，眼底帶著輕柔的笑意。
“我感覺好多了，我明顯比過去感到快樂，精力也充沛了許多。”
“蛤蟆先生告訴了蒼鷺醫生，他開始劃船以及和朋友共進午餐的經過。”
“蒼鷺醫生很高興，他問蛤蟆先生，問他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變化……”
“……”
“我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要了解自己腦子裡的想法，是很難的。”
“不過，我明顯感覺自己在變好了。”
“有時候，那種熟悉的，不好的情緒，依舊會到來。”
“我會悲傷，會覺得自己沒有價值。”
“那種情緒，還藏在我心裡某個角落，可再也不會占據整個心房。”
“我似乎能把它感到角落裡，不會被它牽著鼻子走。”
謝雲霽停住翻頁的手，抬眼去看楚昭。
對方也正看著他，謝雲霽頓了頓，還是笑著問道：“那麼你呢？”
“昭昭，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楚昭笑了下，側頰在枕頭上輕微地蹭了蹭：“感覺你好久沒有這樣問過了。”
謝雲霽失笑，隨即又故意露出些，帶著點歉疚的表情。
“你這樣說，會讓我開始反省，最近的我，對你不夠關心的。”
楚昭當然知道，謝雲霽這是在和她開玩笑。
因為從她開始試著恢複記憶以來，謝雲霽每天都會抽出來陪她。
包括且不限於晚上的睡前故事。
所以，在白天的時候，謝雲霽就已經把想問的，都問過一遍了。
等到謝雲霽晚上，為楚昭講睡前故事的時候，自然也就少了這一個環節。
所以這會兒，楚昭聽見謝雲霽故作失落的話，她唇邊的笑意，不自覺地就加深了。
“是呢。”楚昭打趣道：“你確實要好好反省。”
“不過並不是反省，對我有沒有足夠關心——”
迎著謝雲霽看來的眼神，楚昭抬手點了點自己的眼下：“你該反省的是，對你自己的身體，有沒有足夠關心。”
謝雲霽看著她的動作，神色中多了幾分無奈：“好吧，我確實需要反省。”
謝雲霽說著，右手下意識地抬起，摸了摸自己的眼下：“很明顯嗎？”
楚昭看著謝雲霽麵上露出的遲疑之色，沒忍住笑出聲來。
她極為肯定地點頭：“嗯，很明顯。”
“再這樣下去的話，一定會發展成，像被人打了兩拳的樣子吧。”
這下，謝雲霽也跟著笑起來了。
他討饒般道：“好的，我會好好照護自己的。”
“一定不發展成你最後形容的那種。”
“嗯！”楚昭滿意地點頭。
她又把話題拉回來：“至於你剛才提出的那個問題——”
“我感覺我現在的狀態，或許要比你這種，不分晝夜處理工作的狀態好哦。”
“昭昭……”謝雲霽現在是真的知道，楚昭很在意他沒好好休息這件事了。
楚昭輕歎一口氣，也沒有揪著這件事不放。
“我知道的，你一直留在這裡的話，公司的事都遠程處理，對你來說，應該會很麻煩的。”
“其實我的狀態有在變好，雖然說，讓我現在就換一個地方居住，我可能會覺得有些不自在……”
“但是，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試著走出去。”
謝雲霽眉頭皺起：“昭昭，我這裡沒……”
“哥哥。”楚昭打斷了他：“你不能一直遷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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