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毅揚!你個挨千刀的!你害得老娘家破人亡,老娘今天跟你拚了!”
孫毅揚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這個頭發淩亂、麵目猙獰的女人,隻覺得一陣反胃。
他沉下臉:“翠花嬸子,你發什麼癔症?你家破人亡,跟我有哪門子關係?”
“你還敢說沒關係!”
翠花嬸子揮著手裡的菜刀,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寒光,一步步逼近,“要不是你攛掇!二瘸子那個窩囊廢他敢休我?都是你!都賴你!”
孫毅揚嘴角一撇,發出聲冷哼,“翠花嬸子,說話可得憑良心!二瘸子休你,那是他自個兒想明白了,你這樣的,哪個男人能忍一輩子?”
“你……你……”
翠花嬸子讓這話堵得心口發悶,臉漲得通紅,手裡的菜刀都抖了起來,作勢就要往孫毅揚身上招呼。
“住手!”
一聲斷喝遠遠傳來。
話音沒落,人就到了跟前,烏泱泱來了一群,打頭的就是村長,後麵還跟了幾個膀大腰圓的後生。
村長幾步走到翠花嬸子麵前,臉一沉:“翠花!你要乾啥?光天化日還想動刀子?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翠花嬸子瞧見村長,那股子潑勁兒倒是收斂了點,可嘴上不饒人:“村長,你可得給我做主!孫毅揚這小子害得我沒家了,我……”
“你給我閉嘴!”
村長嗬斥她,“自家的事,自己沒個成算,賴彆人?二瘸子不要你了,那是你自找的!再敢撒野,我直接把你送派出所去!”
這話管用,翠花嬸子脖子一縮,不敢再嚷嚷,就剩一雙眼睛,刀子似的剜著孫毅揚。
村長扭頭吩咐身後的人:“把刀下了,給我捆起來!”
幾個年輕人呼啦一下圍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菜刀奪了,順手拿繩子把翠花嬸子捆了個結實。
翠花嬸子哪肯依,拚命扭動身子,嘴裡翻來覆去地罵:“孫毅揚,你不得好死!老天爺開眼,收了你這禍害……”
孫毅揚看著她那狼狽樣,心裡頭那股子憋悶氣,總算是順暢了。
村長板著臉,調頭對著孫毅揚,話裡帶著敲打:“毅揚啊,你這事辦得……也太衝動了!翠花她是渾了點,可好歹是你長輩,怎麼能把人逼成這樣呢?”
老狐狸,和稀泥來了。
孫毅揚心裡明鏡似的,麵上卻不顯,隻做出恭順的樣子:“村長,這話從哪兒說起?我啥時候逼她了?是她提著刀要砍我,我總不能伸著脖子讓她砍吧?”
“你還狡辯!”
翠花嬸子被捆著,嗓門倒是不小,“不是你弄那些歪門邪道,破了我家風水,二瘸子能跟我離心?就是你!都是你害的!”
村長一聽這話,像是得了理,立馬指著孫毅揚:“毅揚!你看看你乾的好事!你弄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早有人跟我說了,我還不信,你真敢做這種傷陰德的事?拆人家庭,你安的什麼心?”
周圍看熱鬨的村民也嗡嗡地議論開了。
“還真是,孫毅揚最近是有點怪,又是趕海撈著好東西,又是弄啥法術的,誰懂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翠花那人是不咋地,可以前二瘸子對她那叫一個聽話,孫毅揚一回來,二瘸子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我看八成就是孫毅揚搗的鬼!”
這些話鑽進耳朵裡,孫毅揚隻覺得腦仁疼。
這幫人,腦子都長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