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還敢罵我?”
張二狗眼睛一瞪,伸手就去薅孫毅揚的領口。
孫毅揚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一抬手,攥緊的拳頭帶著風聲,“嘭”一下砸在張二狗的臉上。
張二狗“嗷”地慘叫一聲,捂著鼻子踉蹌著倒在地上,鮮紅的血立馬從他指頭縫裡冒了出來。
“你他娘的敢打我?!”
張二狗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孫毅揚,因為鼻子疼,說話都含糊不清,“小癟犢子,你等著,老子弄死你!”
孫毅揚心頭的火徹底被點燃了,抬腿又是一腳,結結實實踹在張二狗的肚子上。
張二狗像個蝦米一樣弓起身子,再次摔倒在地,捂著肚子,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周圍的村民頓時炸開了鍋,嗡嗡的議論聲響成一片。
“孫毅揚!你搞什麼名堂?怎麼動手打人!”
“張二狗是嘴碎了點,可你也不能下這麼狠的手哇!”
“快拉開!快拉開他!”
孫毅揚耳朵裡像是塞了棉花,什麼都聽不見,眼睛裡隻有地上抱頭蜷縮的張二狗。
他掄起拳頭,又狠狠砸了幾下,腳也沒閒著。
上輩子活得窩囊,這輩子,誰再敢指著他鼻子罵,他絕不輕饒!
“住手!”
一聲蒼老卻帶著威嚴的嗬斥穿透了嘈雜,“鬨什麼鬨!”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村長王德貴拄著那根用了多年的棗木拐杖,一步一挪地過來了,臉色很不好看。
張二狗一見是村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哭嚎:“村長!救命啊!孫毅揚這狗日的瘋了,他要打死我!”
王德貴陰沉著臉,拐杖在地上用力頓了頓,衝孫毅揚喝道:“孫毅揚!你這是乾什麼?村口!像什麼樣子!”
孫毅揚這才停了手,胸口劇烈起伏,喘著粗氣,抬手指著地上的張二狗:“村長,是他先找事!他罵我賣老婆閨女,還先動手推我!”
“放屁!”
張二狗立刻從地上彈起來反駁,“老子啥時候推你了?明明是你先動手的!”
旁邊看熱鬨的村民也跟著起哄,七嘴八舌,有的說親眼看見張二狗先罵的人,有的又指認是孫毅揚先揮的拳頭,還有的說兩人就是互相推搡,不知道怎麼就打起來了。
現場亂糟糟的,跟趕集似的。
王德貴聽得腦仁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都給我閉嘴!”
他掃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孫毅揚身上:“不管誰先動手,打人就是不對!毅揚,你太衝動了!”
孫毅揚喉嚨哽了一下,想辯解。
“行了!”
王德貴直接打斷,“看你頭一回,這次算了。再有下次,村規處置!”
張二狗捂著臉,不甘心地湊上來:“村長,不能就這麼算了啊!他把我打成這樣,得賠錢!醫藥費!”
王德貴狠狠瞪了張二狗一眼:“你也有錯!嘴上沒個把門的,沒事撩撥人家乾啥?醫藥費?自己掏!”
張二狗被村長那眼神一掃,後麵的話頓時咽了回去,不敢再吱聲。
“都散了!看什麼熱鬨!”
王德貴又是一聲吆喝,拐杖點了點地。
圍觀的人群這才三三兩兩地散開,一邊走還一邊小聲議論著。
孫毅揚站在原地,拳頭捏得死緊,心裡堵著一團火,燒得他難受。
明明是張二狗挑釁在先,他挨了罵,結果倒像是他錯了,張二狗那混蛋反倒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