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並不完全認同這種“和稀泥”的處世哲學，在他看來，對惡人的退讓，就是對善良的辜負。
但他此刻也不想反駁什麼，隻是點了點頭：“王警官我明白麻煩你們了。”
警察做完筆錄，又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之類的話，便離開了。
院子裡，隻剩下孫毅揚和小玲，還有一地的狼藉。
就在孫毅揚對著這爛攤子發愁的時候，院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毅揚毅揚！你家這是怎麼了？”
林彥斌和他母親焦急地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林母更是倒吸一口涼氣，“哎喲我的老天爺！這……這是遭了什麼天殺的了啊！”
林彥斌也是一臉的震驚：“毅揚這是誰乾的？！”
“還不知道。”
孫毅揚搖了搖頭，看到朋友和林母過來，心裡多少有了些暖意，“斌子林嬸你們怎麼來了？”
“我聽街坊說的，說你家出事了就趕緊過來看看！”
林彥斌說著，擼起袖子，“彆說了先收拾東西！林嬸你看著小玲，我跟毅揚先把屋裡頭弄弄。”
林母心疼地把小玲拉到身邊，不住地安慰著。
孫毅揚看著林彥斌二話不說就開始幫忙收拾，心裡百感交集。
這才是真正的朋友，患難與共。
“斌子謝謝你。”
“謝個屁！”
林彥斌瞪了他一眼，“咱倆誰跟誰！你家這情況今晚是住不了人了。這樣你和小玲今晚就去我家擠擠，我那屋還能騰個地兒。”
林母也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毅揚你可彆跟我們客氣。小玲還小可不能在這兒嚇著了。”
孫毅揚想了想，說道：“林嬸斌子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還是想先把家裡收拾出來。小玲今晚跟我睡我守著她。”
他不想再麻煩林彥斌一家了，而且，他也不放心離開這個被砸爛的家。
林彥斌見他堅持，也沒再多勸，隻是歎了口氣，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三個人一起動手，總算是把屋裡屋外稍微清理出了一塊能下腳的地方，那些碎掉的家具和雜物，都堆到了院子角落。
忙活了大半夜，林母看小玲困得直點頭，便催促道：“毅揚趕緊帶孩子去睡吧，剩下的明天再說。”
林彥斌也道：“對你先顧著孩子。對了毅揚，我看你這白天要出海秀蘭嫂子又得去上班，小玲一個人在家也不安全。以後你要是沒空就把小玲送到我店裡去，讓我媽幫你看著多少能照應一下。”
孫毅揚聞言，心中一動。
林彥斌的提議確實是個好辦法，他之前也一直擔心小玲的安全問題。
“斌子這……太麻煩你們了。”
“麻煩啥！小玲這麼乖我媽也喜歡孩子。”
林彥斌拍了拍他的肩膀，“就這麼定了！”
孫毅揚看著林彥斌真誠的眼神，點了點頭：“好那以後就辛苦林嬸了。”
送走了林彥斌母子，孫毅揚抱著已經睡熟的小玲回到勉強清理出來的臥室。
他找了些還能用的木板，簡單地把床鋪了一下，又用幾件舊衣服給小玲當枕頭。
看著女兒恬靜的睡顏，他心中的戾氣漸漸平複。
輕輕關上臥室的門，孫毅揚來到他那間勉強還能算作書房的小隔間。
從一個破舊的抽屜裡，翻出紙筆，開始認真地寫著什麼。
那是一份關於未來的策劃案，關於如何開創一番事業的詳細計劃。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孫毅揚便把小玲送到了林彥斌的雜貨店。
林母已經早早地起了床，看到小玲，臉上堆滿了慈祥的笑容，拉著小玲的手噓寒問暖。
安頓好女兒，孫毅揚先去了一趟醫院。
李明的情況穩定了不少，精神頭也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