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婧毫無征兆的一句話,令沈父愣住,神色愕然,“婧婧你這聽誰說的?”
被溫派用沈會州威脅的事情,沈父並沒有告知過任何人,知道的也就隻有威脅他的那三個人。
沈父很快想到什麼,又問溫婧,“你大伯找你了?”
“他沒親自找我,給溫肅哥打得電話。”溫婧沒有隱瞞他,“說讓我大伯把我戶口遷出來,是一個機會,得抓住,我也認為是一個機會。”
溫婧雖沒直接說什麼,但沈父還是從中聽出了她被迫答應的意思,說:“你彆聽你溫肅哥他們瞎說,還有你哥那邊……”
沈父頓了頓,還是直接說了,“婧婧,沈叔叔實話和你說,你也彆向外說,唐書記他有用你哥的想法,而這想法並不是這兩天才有的,所以你不用擔心他。”
隻是對於這件事,在昨晚沈老爺子以沈會州威脅他時,他並沒有露出分毫,也沒有就此答應,隻是很模棱兩可的一句,“您兩位讓我好好想想。”
溫婧點了點頭,態度卻是始終不變,“但我還是想抓住這次的機會,不止是為我哥,更是為您,為沈家,也為我自己。”
沈父眼神疑惑。
溫婧說,“我如果沒有記錯,這應該是溫派那邊第二次威脅你了。沈叔叔,再一再二不再三,我不想見您或者沈家中的誰,之後又被溫派威脅做不想做的事情。”
言外之意,就是勸沈家儘早擺脫溫派。
沈父是能聽出她這個意思的,說:“婧婧,溫派不是那麼好擺脫的。擺在眼前的一個例子,就是你哥,想投奔另一派,拿鄰省的事當敲門磚,最後結果隻要了磚,人卻是不敢要,擔心之後,你哥會像對溫派一樣,對他們。”
“但如今您比我哥當時,有一個有利的條件——溫派那邊,想讓您和唐書記打好關係。”溫婧說,“有這個做掩護的,即使最後沒成,你也可以全身而退。”
這也是溫婧所說的機會。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擺脫溫派,投奔上麵。
隻是這還差了一個關鍵。
溫婧說,“您要是擔心唐書記的態度,我可以先幫您試探試探口風。”
沈父長時間,沉吟不語。
溫婧態度上向前,緊逼道,“沈叔叔,我真的不想看見,沈家再被溫派威脅的局麵了。”
她聲音中流露的情緒疲憊、低沉,好似真的看到沈家再被溫派威脅後的寒心灰敗,徹底打斷沈父的思緒。
“婧婧,你先讓沈叔叔先想想。”沈父說,“擺脫溫派,不光是說說這麼簡單罷了,溫派還在組建的階段,咱沈家可就在了。”
幾十年的聯係擺在這兒,不是一時半會好擺脫的。
溫婧知道這份交情,但也正是因為這份交情,才會替沈家感到寒心,勸沈家脫離。
她也沒有再繼續逼沈父,隻是請求他,“沈叔叔,我今天和你說的這些話,您能彆告訴我哥嗎?”
她頓了頓,扯來一個謊來說:“上次鄰省一事,我和我哥說了我的想法後,他狠狠的訓了我一頓,這還沒出正月門呢,我不想又被他訓斥一頓。”
事實上,她是擔心沈會州知道後,又會做出什麼阻攔來。
尤其現在他還麵臨著一個大困難,讓他專心擺脫這個大困難就好了。
沈父同意了,“那我就說是我自己的意思,但婧婧,你哥他早晚是會懷疑的。”
“沒事,我儘力拖到他晚懷疑。”
也在話音剛落,外麵響起車聲。
溫婧掀起眼皮望去,沈會州從停好的車裡下來,最外麵的大衣沒有穿,而是搭在手臂上。
在進入客廳時,遞給從廚房忙活完出來的保姆,淡聲道,“拿去洗了吧。”
保姆愣一聲,說好。
沈會州看向溫婧,“和你沈叔叔聊完遷戶口的事了?”
溫婧說聊完了。
沈會州,“是落沈家的戶口上,還是你自己一個戶口?”
“如果可以,我想自己一個戶口。”
溫婧內心還是更偏於這個,隻是最終能不能一個戶口,還得視情況而定。
她沒和沈會州說這些,在回答完以後,好奇地問他,“哥,您這麼快回來,是您那邊的事情解決清了嗎?”
溫婧雖不清楚彙隆內部的動向,但聽任主任那通電話,可以聽出來被帶走的那些檔案,是沈會州目前所需要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