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陳青辭立於門口,看向不遠處的沈會州,流露出的客氣生硬而敷衍,“進來坐會吧。”
沈會州緩緩轉身。
陳青辭後半句卻是夾槍帶棒的譏諷他,“免得一會站暈過去,讓溫婧看到,將這筆賬算到我頭上。”
這還是因為溫婧來,陳青辭才肯有這麼一份‘客氣’。
隻是這份客氣,沈會州並沒有收下的打算,淡聲道,“不想讓她將這賬算你頭上,就把她戶口本給我。”
意思是戶口本不給,他會當著溫婧的麵給陳青辭上眼藥。
陳青辭轉身,留門道,“自己進來拿。”
旁邊的小陳瞧見這一幕,張口想勸沈會州彆進去,正確選擇是留外邊等溫婧過來,但是話還沒來得及說。
沈會州已經抬步,走進陳青辭家的客廳。
客廳內,大燈亮著。
而溫婧的戶口本,此刻就放在畫架一旁的桌子上,是那白桌子上的唯一一道紅。
沈會州上前去拿,餘光從而掃見他畫板上那張半成品畫。
上麵女人的輪廓變得清晰。
雖沒有五官,但那勾勒的身形,還是能一眼看出是溫婧。
沈會州麵無表情斂回視線,拿起旁邊的戶口本,先是打開看了一眼,確認是溫婧的以後,收起來。
不想再在陳青辭這兒待下去。
他轉身要走。
這時,陳青辭從冰箱裡取出一瓶綠茶,那份客氣裝都懶得裝一下的,出聲對沈會州就是一記諷刺。
“你可真夠有心機的。”
讓司機三次掛斷溫婧的電話,從而勾起她內心的著急,於是馬不停蹄地趕過來。
沈會州側他一眼,“我的這份心機,還是從陳記者割腕威脅你父親一事上學到的,你父親最怕你這個兒子有事。”
同樣,溫婧也怕他這個哥哥有事。
隻是這句話,沈會州沒有說出來,點到為止就足夠了。
陳青辭從他的話裡聽出了這層意思,神情微凝,提醒著沈會州,“沈會州,你彆忘了,你現在的主子是唐信紅。”
提醒之中又攜帶著威脅的意思。
隻是沈會州並不受其威脅,挖坑反問,“陳記者這話,是在告訴我,唐書記會以權謀私嗎。”
話裡處處是陷阱。
陳青辭盯住他,沒說話。
畫架對麵是一塊屏幕,上麵所顯示的監控畫麵是門口的。
司機小陳有些焦急不安,在門口等著溫婧。
等了還不足六分鐘,不遠處一輛黑車便開了過來。
車在沈會州的車後停穩。
還不等司機下去幫溫婧開車門,她便先一步著急開門下車,大步跨向小陳,問他,“我哥呢?”
又掃一眼旁邊黑漆漆緊閉著的車窗,“車裡邊嗎?”
小陳說沒有,朝陳青辭家門口裝的監控看去一眼,這回沒有添油加醋,如實彙報的,“我將您來的消息告知沈先生的時候,唐書記的公子開門,讓沈先生進去拿戶口本。”
順著他剛才的那一眼,溫婧掀起眼皮看去,也從而看到了那個監控。
而這一眼顯示在電視屏幕之上。
陳青辭睨沈會州一眼,嘲誇的意味不明,“沈總這司機,心機和沈總有的一拚。”
沈會州笑而不語。
門外。
溫婧看監控一眼後,便斂回視線,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