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蜷縮在角落,眼中盛滿了恐懼與不滿。
他的雙手緊緊地抓著衣角,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哢!”男人的大掌猛然遏製住他細小的脖頸。
小男孩的臉色在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麵對如此凶悍的綁匪,他的麵容中卻透露出一種倔強與倨傲。
男人譏笑著摘下小男孩口中的布:“我還真是小看了你父親和你媽之間的羈絆。”
小男孩瞧不起似的吐了男人一臉口水:“喝——tui!”
這一舉動無疑激怒了男人。
他放在小男孩脖頸上的虎口又縮緊了幾分,小男孩被掐得整個眼珠都要突出來。
就在這時,門口出現了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
男人逆光而來,仿佛從黑暗中走出的救世主。
小男孩的瞳仁在看到他後,漸漸有了光芒。
在看到他身側以及身後並無其他人後,他眼中的光芒更甚。
嗓子眼吊著的那口氣,也終於鬆了下來。
媽媽沒來就好,他嘴上說著恨,但心中卻深知,那是他曆經千辛萬苦、給予他生命的母親。他怎麼可能真的恨她呢?
小男孩醞釀了下情緒,哽咽著喊道:“爹地,救救我。”
這聲爹地,把賀儘灼喊的心都要碎了。
墨黑色發絲在微光下泛著暗澤的男人,耳畔捕捉到沈印禮的話語後,眸光中倏地掠過一抹驚愕,平靜的湖麵在此刻被石子輕輕打破。
他以一種近乎儀式感的緩慢,慢悠悠站起,身體緩緩轉向賀儘灼的方向。
那一刻,賀儘灼的瞳孔驟縮,宛如夜空中最細小的星辰,瞬間隱匿於無邊的黑暗之中。
“彆來無恙啊,賀四少。”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單邊的笑,那笑容背後藏著難以言喻的深意,如同深淵中的低語,引人遐想。
賀儘灼的眼神凝結成霜,每一個吐字都讓周圍的空氣凍結,連時間都被下了停止的咒語。
“季岩,你居然真的還活著。”他的聲音裡,沒有絲毫重逢的喜悅,隻有被壓抑的怒火與深切的憎惡。
季岩的“死亡”,如同一場風暴,席卷了季家、沈家,乃至賀氏,留下了無儘的混亂與傷痛。
而沈默安的離去,更是將這一切推向了無法挽回的深淵。
賀儘灼發現自己所有的複仇計劃,在這一刻,都化作了諷刺的泡影,如同小醜的戲服,滑稽而悲哀。
真是一場令人感到可悲的笑話!
“當然,我還活著。”季岩輕笑一聲,帶著沈印禮向賀儘灼步步逼近,眼神中閃爍著狡黠,“不過,我現在可沒空和賀四少敘舊,沈未饒在哪?”
賀儘灼的眼眸愈發深邃,他與黎莫寒的推測得到了證實——沈印禮被綁架,目標直指沈未饒。
但他與沈未饒的恩怨,理應在他“死後”才滋生,他是如何知曉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