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的沈未饒,大腦好似處於待機狀態,整個人還沉浸在自責的情緒中,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她的腦海裡不斷回放著剛才自己沒忍住,抽到沈印禮臉上的那巴掌,巴掌落下的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心也被撕裂,在滴血。
黎寞寒今天前來病房,可不單單隻是為了看望沈印禮,還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亟待解決。
“憐之,你自己去一邊玩會兒,我和你沈阿姨有重要的事情要說。”黎寞寒伸手輕輕揉了揉賀憐之的頭,又不放心地叮囑了句,“就在病房裡玩,彆亂跑。”
賀憐之懂事地點點頭,轉身鑽進旁邊的小沙發上,翻開自己帶來的故事書看了起來。
……
黎寞寒動作輕柔地打開病房門,謹慎地掃視一圈四周,確認沒有不該出現的人後,才小心翼翼地把門關嚴。
沈未饒依舊沉浸在自責的情緒中無法自拔,她抬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與苦澀:“如果當初不是我執意要把禮禮生下來,他就不會麵臨這些事情了。”
黎寞寒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忍,輕聲安慰道:“沈小姐,有些事情或許都是命中注定的,無論過程如何,結果可能都是一樣的。”
“命數……”沈未饒苦澀一笑,胳膊肘撐在桌子上,緩緩仰起頭,淚水順著眼角悄然滑落,一滴一滴地滴在桌麵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黎寞寒見狀,趕忙從桌子上的抽紙盒裡抽出好幾張紙,一股腦地往沈未饒手裡塞,動作略顯滑稽。
沈未饒見狀,不禁失笑,帶著一絲感激說道:“謝謝黎先生。”
確定沈未饒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黎寞寒不再耽擱,直奔主題:“禮禮昏迷的這兩天,我一直在暗中調查他行蹤暴露的原因。”
沈未饒聽聞,立刻擦掉眼淚,強忍著悲傷,急切地問道:“黎先生,是否調查出什麼眉目了?”
黎寞寒神色凝重地點點頭,緩緩說道:“我的一位手下,在半年前被季岩的人收買了。”
“半年前?”沈未饒眉頭皺緊了,她有些疑惑。
到底有多大的能力,能在黎寞寒這麼大的人物眼皮子底下,收買人心,並且沒走漏半點風聲。
在半年前就開始策劃這場陰謀,沈未饒越想越細思極恐。
她想到這裡,又往下打聽:“那你的手下有沒有說具體的原因啊?”
黎寞寒輕“嗯”了一聲,他看了眼沈未饒,思索了半響,才決定把實話說出:“因為葉憂笙。”
沈未饒已經做好了充實的準備,當這個名字再從記憶中被人挖掘出,她的渾身經脈還是有著刻骨銘心的痛。
就是這個名字,毀了她的一輩子。
黎寞寒注意到她沒有反應,以為說錯話了。
“抱歉啊,沈小姐,提到讓你傷心的事情了。”
“沒事。”沈未饒淺笑,“你繼續說。”
黎莫寒反複確認沈未饒的的確確沒關係之後,才接著道:“季岩以為隻要綁架了禮禮,就能利用有賀儘灼恨你這層關係,把你引進去,從而為葉憂笙報仇。”
沈未饒曾經聽說過葉憂笙和賀儘灼還有季岩的關係。
二十年前的某個夜晚,季岩突遭夢魘襲擊,昏迷了一周都不見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