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東喝著咖啡,饒有興趣地看他表演,耐心聽他說完。
“蘭輝,你彆激動,攪混水的烏賊戰術沒有意義。現在有大量的證據證明,你落到今天的下場,完全是你喪心病狂,咎由自取。”
由於和衛敏提前溝通過,秦雲東對蘭輝的伎倆早有準備,並沒有被帶亂節奏,依然保持從容淡定的狀態。
“蘭輝,趙祥國是什麼人,你和我,包括浠水幾十萬群眾都清楚,用不著你為趙祥國塗脂抹粉。你想保護趙祥國,但趙祥國沒有想過保護你,你不覺得自己既可憐又可笑嗎?”
“不用你挑撥離間,衛敏已經拙劣地演過了,她弄了一幫屈打成招的犯人偽裝為殺手,非要說是趙祥國指使,真是可笑至極。”
蘭輝鄙夷的哼了一聲,一副看透一切的大聰明樣子。
真是自作聰明。
秦雲東搖了搖頭。
“趙祥國是怎麼把你一個工廠的小小宣傳乾事提拔到身邊的,你心裡沒有一點兒數嗎?”
蘭輝突然身子一震,他下意識抬頭,又趕快低下頭。
“他用迷藥占有了你姐姐,這才有你出人頭地,但趙祥國始亂終棄,玩膩了又把你姐姐打發到外地,揚言不允許她再回浠水。這樣的人,你還覺得他是好乾部?”
秦雲東放下咖啡杯,繞過桌子走向蘭輝。
“浠水是貧困縣,多少國企員工常年拿不到工資,多少人交不起醫藥費,趙祥國卻長期包總統套房,在五星級酒店大肆揮霍,每年花費超過數百萬,這也算是好乾部?”
“為了樹立形象工程,趙祥國不但消耗了大量財政,還采取暴力拆遷,豢養你統領的打手組織,這能算是好乾部?”
“為了實現不切實際的gdp,趙祥國操控數據弄虛作假,依靠酒廠騙取大量技改資金和獎金,這算是好乾部?”
“夏季一場大雨水漫浠水各鄉,百姓遭水圍困險些出現傷亡,趙祥國不管不問,這算哪門子好乾部?”
秦雲東一連串的質問,擲地有聲。
蘭輝無言以對,隻能用沉默抗拒。
“趙祥國能做出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卻毫無愧意,還以銳意改革自詡,這樣的人品會對你講義氣,是你救命稻草,你自欺欺人麻醉自己真是可悲。”
秦雲東逼近蘭輝,給他實施更大的心理壓力。
蘭輝的冷汗順著臉頰向下流。
秦雲東看得很準,無情地暴擊他的痛處,粉碎了他心存的最後一絲幻想。
“我頭痛……眩暈……我要休息,不要再折磨我了。”
蘭輝臉色慘白,渾身不斷發抖,嘴裡不停咕噥。
秦雲東知道他不是裝的,意誌崩潰誘發了他的腦震蕩後遺症。
如果逼得太緊,蘭輝有可能精神會出問題。
“回去好好想想吧,對抗於事無補,既然敢做就要敢當,隻有坦白才能讓你獲得解脫。”
此時,衛敏還在冒雨追蹤唐鐵漢。
衛敏感覺很奇怪,唐鐵漢似乎閒著沒事,駕車勻速行駛在臨縣各條主乾道,好像是欣賞臨縣風光。
這小子是什麼意思,難道發現有人追蹤,逗著玩嗎?
忽然衛敏的手機響起悅耳的鈴聲。
是袁隊長的電話。
衛敏擔心長時間跟蹤會引起唐鐵漢的警覺,所以她給袁隊長打了電話,要他帶人帶車接力跟蹤。
她剛接通就聽到袁隊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