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塵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兩晃,他扶著床沿緩緩坐下。
他有充分的心理準備和薑南風撕破臉,但首先是建立在自己安全的前提下。
如果薑南風真的如此操作,他勢必手握要命的證據才會發動突然襲擊。
究竟是什麼證據,吳凡塵實在猜不出,心裡不免有些發慌。
吳凡塵穩穩心神,問關蘭還知道些什麼。
“你和花午川暗裡調查金叢亮,但金叢亮也動員關係調查撫遠縣委書記曹傳承。而苗英傑在中山市收集花午川的違紀證據,似乎他們已經得手,花午川怕是難逃此劫。”
“你的消息都是從哪裡得來的,確認是真實可靠的嗎?”
吳凡塵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
他很迷惑,關蘭隻是美院的老師,從哪裡能打聽出這麼核心的秘密?
關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續自顧自說下去。
“花午川一旦被抓,以他的個性,用不了多久就會出賣你換取寬大處理,到時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花午川絕對乾得出來背叛的事,吳凡塵雖然有所防備,但花午川是羅織罪名的高手,誰知道他會不會為了救命不惜誣告自己。
被花午川咬一口,入骨三分,就算最後調查還了清白,但吳凡塵的名聲也早就聲名狼藉了。
想到此,吳凡塵的冷汗不斷滲出。
“有什麼法子可以擺脫這種局麵?”
“我早就叫你住院躲難,你不聽,才會讓自己越陷越深。但現在還可以稱病住院,躲開常委會的問責才能贏得喘息的機會,聽不聽隨你的便吧。”
“我答應……現在我就去住院……”
“不行,你需要打電話叫救護車送你去醫院,做戲要做足,才能給上下一個交代。”
“好,就按你說的辦。謝謝你啊……隻是……”
“隻是什麼?”
“我不明白,咱們以前的關係那麼緊張,這一次你為什麼要幫我?”
吳凡塵半信半疑,關蘭過去對他的厭惡溢於言表,怎麼可能突然轉性又想辦法要救他。
關蘭輕笑兩聲:“你不需要知道,有這點功夫趕快自保吧。”
早上九點三十分,中山市常委會準點召開。
薑南風最後一個走進會場,坐下後看了一眼身旁的空位置又環視眾人。
“今天清晨,吳凡塵同誌在家裡突然暈倒緊急送進醫院,目前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肯定是參加不了常委會,就算是他請假無法參加。”
苗英傑露出微笑,吳凡塵住院時間拿捏得真好,這場病來得恰到好處。
薑南風又看向紀委書記的空座椅,板著臉問:“花午川同誌怎麼也沒來,難道他也住院了?”
“花書記昨晚在浠水辦案子,他說辦得不順利,今天開會怕是趕不回來。”
市委辦公室溫主任連忙解釋。
“在浠水辦案?現在浠水已經歸臨江市管,誰給他的權力去浠水辦案?胡鬨!快叫他回來。咱們不等了,現在正式開會。”
列席會議的溫主任退出會議室,回到自己辦公室,按講述記得要求給花午川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