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敏打斷所長的奉承,把鑰匙放入塑料袋裡密封好。順手遞給他。
“你知道這把鑰匙是用在哪裡的嗎?”
“我不知道……看樣子似乎是抽屜或者檔案櫃的鑰匙吧?”
所長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答案,隻能信口胡猜。
“哪有抽屜和檔案櫃的鑰匙這麼細小,你應該想清楚再說。”
衛敏把鑰匙拿回,不滿地白了所長一眼。
所長不認識鑰匙,說明看守所內沒有匹配的鎖。
或許這把鑰匙隻能等抓獲陳其昌,由他本人給出答案。
衛敏又來到審訊室,一邊翻閱審訊記錄,一邊旁聽對蘭輝同屋犯人的審問。
這些犯人都是慣犯,不隻是油滑,而且都具有一定反偵察能力。
他們或者一臉無辜,或者裝可憐裝無辜,繞來繞去就是一句有用的信息都不說。
衛敏也不著急,靜靜看他們表演。
對付這些人要有足夠耐心,隻有在持續不斷詢問中才能發現破綻。
正在此時,袁隊長的電話打過來。
衛敏離開審訊室才接通電話。
“袁隊,找到人了嗎?”
“找到了,但是人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他就坐在車裡,被割斷喉嚨。”
袁隊長氣得狠狠砸了一下車頂棚。
本來抱著極大希望,現在卻一無所獲,這讓他有氣無處發泄,隻能拿陳其昌的汽車撒氣。
“這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陳其昌已經暴露,那些人不會讓他繼續活下去。解除交通封鎖,讓同誌們回去休息。你去寫字樓監控室把他們的存儲硬盤拿過來,咱們一起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女人的線索。”
衛敏表現得很冷靜,對袁隊長也沒有抱怨一句。
袁隊長以為又要挨訓,沒想到衛敏這麼平淡,他還真有些不適應。
第二天上午七點,臨江市的一個車隊穿過鳳尾山隧道,駛入高速公路。
秦雲東親自坐車送托馬斯等外商去省城。
同行的汽車總共有三輛,除了十五排座的商務車外,還有兩輛越野車。其中一輛坐著的是夏豐父子,另一輛是臨江電視台的采訪車。
為了宣傳臨江招商成果,市委宣傳部特彆讓珍珍跟蹤專訪托馬斯,通過老外之口讚揚臨江的改革開放,宣傳效果會大很多。
趁著托馬斯接受珍珍的專訪,秦雲東悄悄坐到最後一排座位給衛敏打電話。
“衛局,你昨晚彙報蘭輝被殺案中的女人,現在查到了嗎?”
“報告秦書記,現在還在追查中。我們鎖定了有個女人駕駛奔馳轎車和陳其昌在地下停車場見麵,但轎車都貼了膜,女人又戴有太陽鏡和口罩,無法分辨她的容貌。而奔馳車牌是套牌,無法進行追查。”
衛敏的聲音聽上去很疲憊,想必她整晚都沒有合眼。
“不著急,慢慢來。你還是先休息幾個小時再工作,狀態不好會影響工作質量。”
“對不起,是我失職,手頭案子沒有破,又冒出來新案子,我給咱市添麻煩了。”
“你不要這麼講,你手裡的案子究其本質都是反腐大案,並不是單純的刑事案,不會影響臨江市的治安環境,市委也不會否定公安係統做出的成績。”
秦雲東儘可能安撫衛敏,以免她的心理壓力過大。
“雲東,現在幫我出出主意吧,我一頭霧水,不知道從哪裡尋找突破口,發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