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東坐在車裡,看著遠光燈照射出的零星雪花,真有些上火。
今年天氣降溫太早,如果工地形成凍土,進度就會大大減緩,他還和何鑄商量解決辦法,誰知道又冒出文物的事,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小夏,你和女朋友相處得怎麼樣?”
秦雲東不想陷入無窮無儘的煩惱中,索性和夏豐聊起家常。
“挺好的,婉月很懂事,對我也很體諒。除了看電影吃小吃外,基本上沒有讓我花什麼錢。”
夏豐說起婉月就露出幸福的笑容。
“那就好,小虎雖然是心存歹念給你介紹對象,沒想到還真的讓你找到真愛了。”
“小虎被抓以後,我還真擔心婉月和小虎是一夥的,本來就想斷了聯係,如果不是您鼓勵我繼續和婉月交往,我也得不到這麼好的女孩,所以您才是我們的介紹人。”
“哈哈,不能這麼講,小虎雖然是關蘭犯罪團夥成員,但他為你介紹對象是事實,沒必要否定這段曆史。對了,婉月是怎麼認識小虎的?”
“唉,咱臨江市不算大,人托人就能相互認識。小虎也是兜了一圈才轉介紹到婉月那裡,他們倆以前相互不認識。”
“你見過婉月家裡人嗎?”
“還沒有,我們想先談一段時間,確定關係後再見父母,這樣也是為了讓父母安心。”
“你想的對,的確應該這樣。”
兩人一路聊著家常,一個多小時後到了撫遠縣水電站工程指揮部。
秦雲東走進辦公室就看到何鑄悶頭抽煙,兩個文物專家靜靜地品茶,他們都沒有說話,顯得屋內安靜又壓抑。
原來何鑄和專家談起保護文物,何鑄千方百計想讓專家彆耽誤工程進度,而專家堅持不挖掘勘測完文物絕不同意開工。
雙方都犯了拗脾氣,不到半小時就談崩了,各自都在生悶氣。
何鑄看到秦雲東進來,扔了香煙起身介紹他們認識。
這兩位專家都是來自省文物研究所,一位姓黃,是研究員級彆,另一位姓陳,是副研究員。
他們都有五十多歲的年紀,看他們的穿著打扮和氣質就知道,這二人都是純粹的學者,不是鑽營偷巧之輩。
“黃老師和陳老師,這麼冷的天從省裡趕到工地真是辛苦,我代表臨江市委前來慰問,你們吃過晚飯了嗎?”
秦雲東見到他們就一人給了一條煙。
“謝謝秦書記關心,我們在工地食堂吃過飯了。”
兩位專家不悅的神色和緩下來。
他們對秦雲東的第一印象很好。
這位秦書記儒雅又有修養,還特彆表現出對專家的尊重,比那位黑著臉的何市長和藹可親多了。
“工地飯菜油水少,我特意帶來了我愛人鹵的燒雞,咱順便喝點酒暖和暖和。我來得匆忙,指揮部條件有限,招待不周,你們多擔待。”
秦雲東壓根沒有提文物的事,而是熱情地張羅著擺下酒菜。
良言一句三冬暖。
兩位專家特彆感動,全身湧過一陣暖流。
夏豐擺好下酒菜,又把酒均分在四個一次性紙杯裡。
秦雲東走到他們座位旁,依次為他們端起酒杯。
“我作為臨江地區負責人先向兩位老師表示歡迎,請你們喝酒是儘我的心意,但初次見麵不知道兩位老師的酒量,如果不會喝酒那就沾沾嘴唇,接受我的心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