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輝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堅決守住價格和買家耐心周旋。
三個月後,他的酒莊陸續脫手,盈利超過七個億。
錢輝至此對嚴天慶崇拜的五體投地,癡迷在投機生意無法自拔,工廠的業務從此也很少過問。
即使秦雲東苦口婆心勸他收心,他也隻當做耳旁風,一門心思跟著嚴天慶的大旗到處做短線投機。雖然有賠有賺,但總體還是收益頗豐。
直到這一次,錢輝抄底煤礦卻墜入深淵。
他還想複製歐洲酒莊模式,但買下一個超大型煤礦後卻遲遲不見行業複蘇,甚至煤炭價格還在持續下降,把錢輝牢牢套住,資產大幅度縮水,快速滑向破產的結局。
秦雲東聽完錢輝的話暗自點頭。
他已經派人暗中調查過錢輝投機的過程,錢輝說得雖然有些出入,但總體還算老實。
“你既然一直跟著嚴天慶混,他又那麼有錢,麵臨山窮水儘的時候為什麼不去找他幫忙?”
“彆提了,姓嚴的冷酷得很,他見死不救,還說風涼話挖苦我。說朋友的價值就是有利用價值,沒有價值就不配和他做朋友。除非我哪一天又死灰複燃,他很高興到時候再做朋友。”
錢輝垂頭喪氣地複述嚴天慶的話,直到那時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可笑。
“秦書記,您幫了我那麼多,從來不求回報,我卻辜負了您,我真不是個東西。求您給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我再也不乾混蛋事了。”
錢輝說著又開始痛哭流涕。
“我沒錢,更拿不出一億,怎麼幫得了你?”
秦雲東歎口氣。
“您是臨江市的一把手,隻要您簽個字,一個億對於臨江算得了什麼……”
錢輝急了,說話已經不經過大腦。
“胡說八道!臨江市是我個人的私產嗎,組織和全市人民難道給我以權謀私的權力了?”
秦雲東沉下臉來,再次怒斥錢輝。
錢輝也知道秦雲東是講原則的人,根本不可能用公款來替他還債。
“秦書記,我隻是借錢,隻要能讓百信公司重新周轉起來,我就可以想辦法連本帶利還給臨江市……”
錢輝解釋著自己的想法,他此時才深有感觸,靠人不如靠己,一夜暴富不可能持久,還是做自己的老本行更踏實。
秦雲東瞪了他一眼。
“你還看不清形勢嗎,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一個人的公眾形象一旦崩塌,產生的破壞力無法修複。你的負麵消息滿天飛,現在還有誰願意和你合作?”
秦雲東一番話讓錢輝的心瞬間跌入冰窖。
錢輝為了投機賺大錢,把百信公司的資金抽空,導致無法給上遊的供貨商結款,下遊的經銷商的返點獎勵也無限期暫停。
他造成的惡劣影響使得最寶貴的商譽受到致命打擊,還想重振旗鼓幾乎已經不可能。
秦雲東看著失魂落魄的錢輝,真是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