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東的話戳中了路宗良的真實想法。
路宗良看到秦雲東就發怵,現在被抓住話柄,他心裡更加恐慌。
三年前,路宗良見識過秦雲東的厲害,深知他鐵麵無私毫不留情。
當時秦雲東還是周通平秘書時,曾擔任過專項整治領導小組的副組長,調查過市局乾部違規占用公房行為。當時就處理過兩位副局長,路宗良因此留下深刻印象。
看到路宗良想辯解又不知道怎麼說,結結巴巴答不出來,嚴富有真替他著急。
他知道路宗良沒什麼口才,根本不是能言善辯的秦雲東的對手。
嚴富有輕咳一聲,出麵幫著他繞過話題。
“苗市長,路宗良同誌犯了嚴重錯誤,我和葛遠山同誌都很震驚和氣憤,也深感內疚自責。我們準備以此為案例,深入開展整風運動……”
嚴富有故意隻對苗英傑說了一套官話。
他之所以這麼說話是為了讓苗英傑消氣,也是在暗示秦雲東,不應該越界插手中山市事務。
苗英傑擺擺手,打斷嚴富有的話。
“路宗良不隻是犯錯誤這麼簡單吧,你避重就輕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
他嚴肅地指出,路宗良為了替兒子出氣,不但派人上門恐嚇威脅,意圖傷人,而且還親口向秦雲東索要五十萬賠償金,這絕不是錯誤範疇,而是涉嫌犯罪。
苗英傑說的都是事實,嚴富有理屈詞窮無言以對。
路宗良眼看苗英傑不打算放過他,仗著後台是薑南風,索性直接撕破臉皮。
“苗市長,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酒壯慫人膽,路宗良出言不遜頂撞苗英傑。
嚴富有驚得目瞪口呆,他暗自叫苦,路宗良沉不住氣,這樣鬨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苗英傑心中反而很高興。
隻要路宗良敢攤牌,很多台麵下的問題就隻能公事公辦了。
“哦?我過分了嗎,你自己怎麼反省你的行為,看看我說的哪一條不符合規定?你知法犯法居然還不知悔改,誰給你的勇氣?”
苗英傑更加嚴厲地發出質問,意圖繼續刺激路宗良。
“你少來這一套,明知道我是嚴局長剛提拔起來的人,而嚴局長是薑書記的人,你置我於死地,不是針對我,而是衝著薑書記。這是要大清洗,搶占市局的控製權……”
路宗良梗著脖子提高嗓門,不管不顧地連續輸出。
他是想借助薑南風的旗號力壓苗英傑,隻要苗英傑投鼠忌器不敢對他下重手,他就有機會擺脫困境。
“路宗良!你給我閉嘴,不要多喝了幾杯酒就在這裡大放厥詞!”
嚴富有臉色大變,拽住路宗良的衣袖將他向後拉。
路宗良沒留神,向後倒退了幾步險些跌倒。
嚴富有轉過身,背對苗英傑和秦雲東,向路宗良不斷使眼色,嘴裡卻大聲訓斥。
“我們中山市領導班子是團結的,從沒有拉幫結派的惡劣行徑。我也不是誰的人,我是中山市八百萬人民的公仆。你腦子清醒一點,不要在錯誤的道路上越滑越遠。”
嚴富有說的慷慨激昂義正嚴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