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景斌,他為了拿到項目行賄官員,提供資金支持並參與薛右遷的違法犯罪活動,抗拒執法調查,威脅紀委乾部,違法采礦致使上百人因汙染而患絕症。他該不該把牢底坐穿?這難道也是我故意找他麻煩?”
秦雲東向前半步貼近嚴天慶。
“嚴天慶,你的屬下罪惡滔天,就算你沒有參與鑫九天的案件,至少也應該反躬自省閉門思過,為你的公司給浠水和中山市造成的危害而懺悔。沒想到你公然向市委書記叫囂複仇,如此喪心病狂,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
秦雲東大義凜然的逼問,強大的氣場壓迫感十足。
嚴天慶不由向後退了一步。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複仇了……我隻是說……要討個公道。”
他雖然還在瞪眼,但明顯隻是硬撐著,在氣勢上已經輸得一敗塗地。
嚴天慶本來沒那麼容易被擊垮。
他隻是太輕敵了。
這些年嚴天慶接觸到的乾部,為了招商引資或者想借用他的影響力晉升,都對他俯首帖耳唯命是從。
就算是湯維漢和鮑乾清這樣級彆的領導,見了他也要笑臉相迎,關懷備至。
今兒碰到的秦雲東和其他人完全不同,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他訓得像個孫子。
嚴天慶完全沒有料到,這才顯得措手不及極為被動。
周圍的官員都聽到了秦雲東和嚴天慶的對話,但沒有一個人過來勸說,甚至沒有一個人正麵圍觀,他們誰也不想惹是非,都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聽到。
“哎喲,嚴董事長,彆光顧著聊天了,咱們安排的日程很緊,趕快視察工廠吧。”
聽說嚴天慶和秦雲東杠上了,吳凡塵匆匆走出辦公樓,離得很遠就大聲喊了一句。
他既是給嚴天慶找台階,也是提醒秦雲東不要壞了他的好事,彆和嚴天慶發生爭執。
嚴天慶今天就是要簽收購七零六廠的協議,如果把他惹惱了,簽約儀式就徹底黃了。
吳凡塵走到兩人身旁,一把拽住嚴天慶的衣袖。
“你們倆想聊天的話,以後再聯係,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嚴董,幾位大佬和新聞媒體記者都在辦公樓會議室等你哩。”
嚴天慶正不知如何收場,現在正好可以借助吳凡塵下台階。
“秦雲東,我以後會找你聊咱的事,你等著吧。”
嚴天慶狠狠剜了一眼,扭頭向辦公樓走去。
“諸位兄弟們,時間快到了,你們抽完煙就趕快進去吧,勞駕你們幫個場子,中午我一定挨個敬酒答謝。”
吳凡塵向四周的十幾個地市一把手拱了拱手,急匆匆跟在嚴天慶身後進入辦公樓。
看到嚴天慶和吳凡塵走進樓內,薑南風和其他幾個地市一把手這才聚攏到秦雲東身旁,七嘴八舌連聲誇讚。
“雲東,好樣的,說話真給力,我支持你。”
“我也早就看不慣嚴天慶了,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就是,嚴天慶見我這個市委書記,一點兒笑模樣都沒有,拽得像是二五八萬似的,早就該挨懟了。”
這幾個人對嚴天慶的飛揚跋扈早就心裡不爽,但嚴天慶有錢有資源,他們又要巴結他,心裡非常擰巴。
秦雲東怒斥嚴天慶的時候,他們都暗自高興,終於有人替他們出了一口窩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