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昌,你看今天的省報了嗎?”
鮑乾清坐下後喝了一口茶,又瞟了一眼放在辦公桌上的報紙。
“我來了之後一直打掃辦公室衛生,沒有來得及看,出了什麼事?”
白國昌意識到鮑乾清話裡有話,馬上拿起省報。
“起風了,怎麼天氣預報沒有提前通知呢?”
鮑乾清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白國昌。
白國昌快速看了一遍評論員文章,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我這就問問宣傳部,是誰寫的文章,又是誰審核同意刊發的……”
白國昌放下報紙就要打電話。
“先不急,既然已經發了,再追究誰的責任意義不大。你坐,我聽聽你的判斷。”
鮑乾清指了指辦公桌前的座椅。
“這篇文章雖然沒有提您的名字,但含沙射影就是針對您來的。”
“接著說。”
“我暫時不知道更多的信息,但隻要找到這個寫文章的人,肯定很快能找出其背後的團夥,那所有的陰謀就會攤在陽光之下。”
白國昌第一反應就是追查幕後黑手。
鮑乾清有些失望。
雖然白國昌說的也沒錯,但似乎並沒有什麼開創性思維,無法給他提供更多的參考。
“好吧,這件事就交給你查,中午之前給我回複。”
“保證完成任務。”
白國昌拿起報紙向外走,正碰上樊向陽順著走廊走過來。
“白處長,您好。”
樊向陽微笑著和他打招呼。
“向陽同誌,你很準時,首長正在等你。”
白國昌麵無表情地替他推開房門,等他進去後又輕輕關上。
他聽說樊向陽是薑南風的人,替薑南風鏟除異己,甘心做酷吏。白國昌對這樣的人向來沒有好感。
白國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立刻撥打電話給省報總編輯,詢問省報評論員文章是誰寫的,誰同意刊登的。
總編知道白國昌的身份,全程都在賠笑解釋,這篇文章是社長親自安排,他隻能執行命令,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白國昌隻好又打電話給聞長河,沒想到卻被掛斷電話。
好大的膽子。
白國昌心頭火起。
他打電話給省裡的乾部,還沒有人敢這樣做。
還沒等他再撥電話發脾氣,聞長河發來一條信息。
“我在龍都開會,不方便接電話。”
似乎為了證實自己沒有說謊,聞長河還拍了一張照片。
白國昌看到照片就沒了脾氣。
最高宣傳單位的領導在台上講話,誰敢此時接打電話。
白國昌隻得發短信,詢問省報評論員文章的事,並特彆說明是鮑乾清親自過問,必須馬上給個交代。
過了五分鐘,聞長河這才回了信息,他說是台上講話的人安排的文章,他也是執行命令而已。
白國昌傻了眼。
聞長河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而且還讓白國昌沒辦法繼續追查。
如果鮑乾清想追查,隻能他親自向那位領導詢問。
但鮑乾清又能怎麼問,總不能挨了一悶棍還要舔著臉問人家為什麼打得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