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年灣,雲峰縣人。”
那人一口氣喝完整杯的酒,接著就抄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
“省中安市的雲峰縣?”
秦雲東很吃驚。
“是的,秦先生知道雲峰縣?”
“我們是老鄉,我的老家就在雲峰縣陶村。”
“這麼巧!”
年灣對秦雲東更加信賴,接下來一五一十講了自己的人生經曆。
他是名牌大學藝術係畢業,主修的是油畫專業,畢業後他想到油畫的故鄉——歐洲繼續求學,夢想有朝一日也能登上油畫的殿堂。
因此,年灣辭去工作,又借了親朋好友的錢,甚至把家裡的房子賣掉,隻身一人來到莫斯本。
起初他流連忘返在歐洲的藝術氛圍內,根本沒有考慮生存問題,兩年時間就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年灣這才迫不得已考慮要謀生了。
他把剩餘不多的錢都拿出來搞了一場自己的畫展,本以為賣畫就能繼續起自己的藝術之路。
但殘酷的現實是,他的畫隻賣了一幅,售價隻有一百歐元。
年灣遭到了沉重的打擊,自命不凡的他怎麼也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所以想跳入莫斯本湖一死了之。
秦雲東聽他講了半天,不由搖搖頭。
他接觸過不少落魄藝術人,他們都對理想很執著,高高在上放不下架子,對做生意不屑一顧,更不願意出賣勞動力,直到自己把自己逼到絕路為止。
“年灣,你知道嗎,在歐洲玩藝術需要很強的財力和背景,三代人才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供養出一個藝術家。你縱然有天賦,但要麵對現實,為了生存,為了家人,該放棄就應該放棄。”
“油畫是我一輩子的夢想啊……”
“什麼叫夢想,是夢裡才有的想念。你已經用死麵對了夢想,現在活下來就不應該再為你自己而活。你剛才也說了,你的父母為支持你的夢想,把房子都賣掉,一把年紀了還要租房住。打兩份工替你還債,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之意嗎?”
秦雲東非常嚴肅地批評年灣隻顧著一死百了,卻沒有想過要報答父母養育恩情。
“我……我也不想這樣……這麼多債怎麼還……我不是人……”
年灣雙手掩麵痛哭不已。
秦雲東沉默地觀察著他,看他確實有悔意,不是無藥可救的人,神情稍稍舒緩了一些。
“好了,隻要你有心改變自己的生存方式,為父母為家人著想,我可以幫你重新站起來。”
“秦先生,您肯幫我……”
年灣淚眼朦朧地抬起頭。
“我幫你的意思是給你一個機會,你不要寄希望依靠我改變生活,能不能站起來還要靠你自己努力。”
秦雲東不想給他等靠要的奢望,如果他不靠勤奮換來收獲,一輩子也甭想站起來。
“我懂,我懂。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繪畫的夢也已經醒了,我不會再有什麼幻想。隻要給我機會,我一定會為父母活一次。如果秦先生不相信,我可以斷指明智……”
年灣看著自己的雙手,一臉痛苦地表達自己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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