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準備找地方吃飯,忽然秦雲東接到了蔣廉的電話。
原來蔣廉元旦回省城和家裡人團聚,想請秦雲東晚上吃飯。
秦雲東笑著勸他好不容易回家,還是多和家裡人相處,沒必要占用這麼難得的時間。
蔣廉歎口氣說,老婆和孩子出去旅遊了,他回家陪父母吃了午飯,現在覺得很無聊。
既然這樣,秦雲東也就答應了。
半個小時後,三個人在一家川菜館相聚。
秦雲東發現蔣廉無精打采,完全沒有了在臨江市的意氣風發。
“老蔣,你這是怎麼了,過年怎麼看上去比上班還累?”
“唉,心累。家不像家,還不如天天工作更有意思。”
蔣廉點上煙,苦笑一聲。
他回到自己家才知道家裡沒人,老婆和孩子根本沒有給他提前說就去旅遊了,仿佛他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外人。
蔣廉隻能到父母家過元旦,卻又引起父母嘮叨,埋怨他不該選擇去臨江市,吃苦受累不說,還顧不上老婆孩子,催促他想辦法調回省城。
麵對父母,蔣廉隻能強顏歡笑,心裡卻真不是滋味。
看蔣廉黯然神傷,葉安妮好心勸他想開些。
“或許嫂子知道你工作忙,不想打擾你,並沒有彆的意思。”
“安妮,你不知道。我老婆的脾氣不像你,她本來就不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對我放棄在省裡的工作一直耿耿於懷,而且她覺得鐘超凡書記離開,我也算是沒有了靠山,今後也不會有什麼前途,早就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冷言冷語,像是我犯了多大罪……”
蔣廉和秦雲東這些年相處融洽,私交甚好,因此才能把埋藏在心裡鬱悶的話都講出來。
秦雲東怕他再說下去就沒辦法聽了,清官難斷家務事,他不應該牽扯太多,於是忙打斷他的話。
“老蔣,咱喝酒。你和嫂子隻是溝通不好,以後找個機會,你們心平氣和聊一下。一日夫妻百日恩,哪還能記仇呢。”
秦雲東碰了碰蔣廉的酒杯,樂嗬嗬地先乾為敬。
蔣廉隨後也喝了酒,又拿起酒壺續滿酒杯。
“我真羨慕你們倆,好的如膠似漆,距離再遠也割舍不斷,但願你們結婚後彆走我的老路。”
他說完又喝完一杯。
秦雲東看蔣廉情緒低落,想了想,試探著問:
“老蔣,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後悔到臨江市了?”
“我沒後悔,在臨江市工作很充實,咱們一起做了很多有意義的工作,我很有成就感。隻是這個家太讓我寒心了。”
蔣廉談起他前半個月得了重感冒臥床休息,偌大的房子隻有他一個人,孤苦無助的情緒非常強烈。
但是他打電話給他的老婆時,對方卻還在冷嘲熱諷,氣得蔣廉沒說幾句話就掛斷電話。
秦雲東聽得心裡不是滋味,乾脆地提出自己的建議。
“老蔣,臨江有你的事業,也是鐘超凡書記對你的期望,如果你還想堅持理想,你老婆既不理解也不支持,那我就勸你離婚得了。”
秦雲東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做事追求的是乾淨利索。
猶豫不決隻能帶來更多的煩惱,還不如快刀斬亂麻來個痛快。
葉安妮立刻握住秦雲東的手,讓他不要再說下去。
“你怎麼能這樣啊,人家都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你怎麼還能勸人離婚呢。”
葉安妮最聽不得離婚兩個字,最主要是擔心秦雲東會哪天不順心就和她恩斷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