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鑄同誌,不要激動嘛。你打斷我的講話,不正是明顯的表現嗎?目無上級,多次抗命不遵,上行下效發展下去很危險哩。”
吳凡塵板著臉,用圓珠筆輕敲桌麵。
蔣廉敏銳地捕捉到吳凡塵犯下的致命錯誤,立刻跟上插話:
“凡塵同誌,你剛才還說臨江市是一個有組織紀律性的乾部群體,怎麼又說目無上級抗命不遵,這是不是自相矛盾呢?”
蔣廉先把吳凡塵噎地說出話,接著又慢條斯理地辯解。
“我認為,臨江市的廣大乾部都是有覺悟有素質的,出現的問題隻不過是九根手指和一根手指的比例,既不是普遍現象,也遠沒有達到嚴重的程度。如果問題嚴重到需要全市範圍整改,那臨江市取得的成績又是怎麼得來的?”
吳凡塵的談話犯了一個錯誤,他誇大其詞抹黑臨江市的乾部,反而製造出臨江市乾部和他的對立情緒,起到了增強乾部凝聚力和向心力的作用。
蔣廉正是看到這一點,立刻挺身而出為全市乾部打抱不平,贏得了常委們的掌聲支持。
常委們都在想,吳凡塵想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如果臨江市有問題,他們也是集體領導的一份子,那麼說明他們也存在問題而被清算。
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前途,常委們也會牢牢和何鑄、蔣廉捆綁在一起。
此時吳凡塵的臉漲得通紅,他發現已經控製不住會場,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發言出了大問題。
他太自以為是,不了解臨江市的現狀,想當然地以為,隻要靠權力就能壓製何鑄和蔣廉。
但現在他才發現,這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蔣廉同誌,一團和氣是行不通的,問題也不會自己消失。臨江市對內搞獨立王國,針插不進水潑不進,對外卻多次不聽省裡招呼自行其是,臨江市還挖兄弟地市牆角,帶走了大量的企業和人才,這總歸是沒錯的吧?”
吳凡塵的調門拔高,顯然已經進入了辯論模式。
他過去是教授,受不了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總想要逞口舌之快,駁倒和他辯論的人。
“就說臨江市最近發生的動物園集體貪汙受賄案吧,下到動物園的飼養員、獸醫,上到園長、副園長,甚至還牽扯到園林局和審計局,這樣的腐敗情況還不夠觸目驚心的嗎?向陽同誌,我說得沒錯吧?”
吳凡塵點名樊向陽,是想拉一個盟友,以免自己陷入一打二的苦戰中。
樊向陽心裡一哆嗦,暗自埋怨吳凡塵怎麼硬要拉自己站隊,逼著他表態。
如果他替吳凡塵說話,將來還怎麼在臨江市混下去。
“吳副書記反映的情況確實存在,隻是現在還沒有結案,最終結果如何……還不好下結論。”
樊向陽說話很慢,斟詞酌句想要兩邊不得罪。
吳凡塵不滿地看他一眼。
忠誠不絕對,那就是絕對不忠誠。
樊向陽模棱兩可的發言證明他首鼠兩端,這會讓吳凡塵接下來在臨江市的督察工作很被動。
吳凡塵無法借力,隻好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講。
“同誌們啊,動物園看似是級彆較低的案子,反映的卻是大問題。這裡麵有沒有官僚主義問題,用人失當問題,是不是任人唯親一言堂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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