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東原本以為列強還在專注發展,沒想到資本的貪婪本性,讓他們拋棄了低利潤的製造業,一門心思撲向金融業。
一個國家如果製造業被剝離,如同人的骨骼被摘除,憑什麼能屹立在民族之林?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秦雲東原本計算,對方年均百分之三的增長率,我國要保持兩位數的增長才能在三十年到四十年後登上世界之巔。
但從鐘超凡提供的情況看,根本用不了這麼久。
二十年足矣。
鐘超凡笑著搖搖頭。
“雲東,你計算得太理想化,事情發展不容樂觀。國際發展競爭向來就不是公平競爭,列強亡我之心不死,又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被我們超越?隻要感覺受到威脅,他們一定會發起瘋狂圍攻,不惜代價也要把我們打壓下去。今後的鬥爭會越來越殘酷,你要有充分心理準備。”
鐘超凡的話無疑是一盆涼水,澆滅了秦雲東的興奮,促使他冷靜下來。
是啊,國際競爭遵循的是零和博弈的叢林法則。
列強為了繼續站在金字塔頂端,展開的是生死搏殺,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展開經貿金融扼殺戰,甚至有可能包括……戰爭。
那時候才是最危險的時刻,彆說保持高速增長,處理不好或許還會出現經濟衰退。
最要命的是,這場危機已經可以預見,但避無可避,除了迎戰彆無選擇。除非,放棄崛起。
秦雲東感覺到了重重壓力。
“既然已經預料到未來的危險,那我們應該怎麼準備?”
“雲東,你感覺到壓力了?其實,你也不必太在意,該來的總會來,這是成長必然要麵對的階段。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鐘超凡捧著茶杯,微笑著看秦雲東。
“我的確有壓力,但沒有膽怯。您說得對,既然必然要受驚濤駭浪的洗禮,那就投身其中罷了。”
秦雲東從來就不是脆弱的人,而且他的抗壓性極強,甚至還因為預知到前途艱險,他更激發出旺盛的鬥誌。
鐘超凡走到牆上掛著的地圖前,手指從國境外的海洋一路遊走。
“國際局勢風雲變幻,但應對辦法很簡單,不管外麵怎麼狂吠,埋頭繼續發展經濟。隻要練好絕世神功,手握倚天劍,任他來的是什麼魑魅魍魎,我們都有斬妖除魔的底氣。”
“鐘書記,我看您指的路線似乎意有所指吧?”
秦雲東緩緩站起身。
“哦?你說說是什麼意思?”
鐘超凡轉頭看向秦雲東。
“這條路線似乎是鄭和下西洋第七次路線,也是遠航最遠的一次,船隊直達紅海。”
秦雲東有些激動了。
他似乎預感到鐘超凡看似無意畫出線路的含義。
“到底是省裡第一翰林啊,你的曆史功底紮實得很。你再說說,鄭和是什麼時候下西洋的?”
鐘超凡不是出考題,而是進行提示。
“鄭和船隊首次航行始於永樂三年……哦,我的天!”秦雲東忽然低聲驚呼,“永樂三年就是公元1405年,到今年整整六百年!”
“六百年前,鄭和的船隊何等強大,完全可以傲視環宇,隻可惜我們錯失了大航海時代。六百年後,我們不會再失去一次登頂的機會。雲東,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鐘超凡敲了敲地圖。
秦雲東盯著牆上的地圖不由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