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我有必要殺金叢亮嗎?”
宣銳驚訝地笑起來。
“你當然有動機,金叢亮是被你蠱惑才會想到詐欺招商補貼,如果他被審訊就會把你供出來,你這位宣大公子也會鋃鐺入獄。”
蔡麗屏平靜的回答。
“女人真是敏感,你怎麼知道他就會不知死活地招供,金叢亮比你聰明,他無非是坐幾年牢,隨後就會被保外就醫,還能在我的資助下活得歡蹦亂跳。但是他要是胡亂說話,那就是自掘墳墓……”
宣銳悠哉悠哉地吸了一口煙才繼續說:
“你覺得以我的身份和智商,會殺人嗎?人隻有失去控製的時候,才會用愚蠢的辦法解決問題。殺人滅口看似乾淨利落,其實又會產生新問題,讓自己陷入更深的漩渦中不能自拔。”
宣銳說的是心裡話。
他骨子裡非常驕傲,不可能乾沒有技術含量的活。
蔡麗屏明顯是被說服打消顧慮,她長出一口氣。
“我明天早上要去省城接受審查,估計至少一周不能回槐蔭市。”
“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不要估計得太樂觀,你至少要有三個月被審查的心理準備,才不會隻過一周時間就產生焦躁不安的情緒。”
“宣公子提醒得對,我會調整心態。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你本來和金叢亮就沒有什麼利益瓜葛,紀委審查也查不出任何問題,彆有心理壓力。隻要你不作死,你就不會死。”
金叢亮語氣輕鬆,顯示出他掌握一切的自信。
蔡麗屏被逗笑了:“拜托,我為什麼要作死?”
“很多人就是死於話多,本來可以輕鬆解決的問題,反而會因為自己話太多,無意之中露出破綻,被人家一舉攻破防線。”
“宣公子和白書記囑咐我的話幾乎一樣。”
“哦,白國昌說什麼了?”
“他叮囑我,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白國昌不愧是跟著鮑乾清多年的人,見過世麵。不過也說明他很有心機,的確是個不錯的苗子。你按他說的做,白國昌不會對你置之不理,他會動員關係保你過關。隻要你自己彆浪催。”
“討厭,我哪有你說的那麼浪,白國昌願意幫我,那你呢?”
蔡麗屏的聲音又開始發嗲。
“有白國昌在就夠用了,根本用不著我。”宣銳低聲笑道。
“我不,我想聽你親口說會幫我。”
蔡麗屏拿出女人看家本領,對男人楚楚可憐地撒嬌。
“這麼說吧,我是你最後的防線,實在擺不平了,還有我。”
宣銳說得斬釘截鐵。
蔡麗屏聽得心花怒放。
晚上八點鐘,槐蔭市委家屬院。
薑南風在自家的書房來回踱步,書桌上的煙灰缸裡已經堆滿了煙蒂。
昨天是省紀委規定的最後一天寫材料的日期,他雖然已經交了稿子,但能不能過關,他一點把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