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翻篇吧,你又不是財政廳的人,彆瞎攪和,咱還是多說說家鄉建設。”
苗英傑覺得他說話欠妥,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還是少提敏感話題。
但是吳隨斌卻因為也喝多了酒,又急於表現自己,搶過話繼續講於瓊菲。
“苗書記,陸副廳長說的還真沒錯。您知道嗎,於瓊菲按說也算得上半個臨江市人,她老公就是封寨人,封氏家族的能量在咱們省無人可及。從結果看,於瓊菲能翻盤,肯定是封家人在背後使勁了。”
秦雲東再次感覺很意外。
他還真不知道於瓊菲居然是封家的媳婦。
秦雲東不由看了一眼夏豐。
夏豐向他點點頭,表示吳隨斌的話沒錯。
夏豐就像是大容量存儲器,在他的大腦裡保存著臨江市各類數據,隨時可以提供秦雲東查詢。
秦雲東感覺有趣。
於瓊菲被拿下肯定是鮑乾清的主意,現在於瓊菲被正式任命,鮑乾清不可能不知道,必然是他也同意了。
但於瓊菲上位就是打了鮑乾清的臉,以鮑乾清的性格,他能咽下這口氣嗎?
除非……
除非於瓊菲又和鮑乾清達成交易。
對,肯定是這樣。
秦雲東的手指在桌沿敲了敲,臉上露出笑容。
“雲東,你在那裡笑什麼呢?”
苗英傑好奇地問。
“沒什麼,我忽然想起一句古詩,癲狂柳絮隨風舞,輕薄桃花逐水流,覺得很有趣。”
秦雲東不想直說,隨口給了一個暗示。
“你就扯吧。”
苗英傑笑著推了秦雲東一把。
其實他很了解秦雲東,已經從這句詩裡咂摸出滋味。
這是杜甫的詩,用擬人化手法將柳絮和桃花比作趨炎附勢之徒。
秦雲東此時說出這句詩,寓意不言自明。
第二天一大早,秦雲東便返程,上午十點就已經回到臨江市。
他剛進辦公室,提前得到消息的何鑄和李衛華緊跟著走進來。
“雲東,這趟出國有沒有帶回點紀念品?”
何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把一摞材料扔在茶幾上。
“冰國除了撈魚就是玩金融,實在沒啥可帶的,他們倒是有深海魚油,但我對那些保健品持懷疑態度,想來想去,給你帶來幾張冰國最大銀行發行的債券,你留個紀念吧。”
秦雲東從公文包的文件袋裡拿出幾張債券遞給他。
“好家夥,這一張就是上萬歐元啊,你不怕被告涉嫌受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