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東直視青黛,目光灼灼像是利劍。
青黛心虛地垂下眼簾,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叼在嘴上。
“隨便你怎麼奚落,我無所謂。”
她拿起打火機不停地打火,大概是因為緊張,卻總是打不著。
在火光閃爍中,秦雲東敏銳地發現她的手腕處有一片金粉,模模糊糊,若隱若現。
秦雲東不動聲色地繼續自己的問話:
“我不是奚落你,而是給你講道理。你為了錢加入蓋亞組織,參與了各種犯罪,難道也是社會逼著你做的嗎?青黛,林非之死和你沒關係嗎?”
“我做過的事已經得到懲罰,有必要再教訓我嗎?”
“你做過的事都受到懲罰了?不見得吧,物流係的主任林非之死,和你沒有關係嗎?”
秦雲東突然提到林非,青黛渾身一震,驚懼地抬起頭仔細看他。
“你……您是秦書記……”直到此時,青黛才記起來眼前這個男人是秦雲東,“林非主任跳樓是自殺,和我有什麼關係?”
“據你的同夥,熏園老板楊金石供稱,他和你敲詐李忠平是受林非指使。就在警方去找林非的時候,他突然跳樓,不能說和你沒有關係吧?”
“您……你沒有證據,不能隨便聯想。”
青黛的眼神飄忽不定,說話已經沒有底氣。
她的緊張情緒怎麼能瞞得過秦雲東的眼睛。
秦雲東卻沒有再問林非的事,突然轉換了話題。
“於堯在沿海市都去過哪些地方?”
他向前傾身,指節叩在鐵質審訊桌上,震得筆錄紙簌簌作響。
“他去過……沒有……他一直在家……”
青黛一時沒有轉過彎,差點說漏嘴。
她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三天前她特意去美甲店做的法式水晶甲,此刻斷裂的碎屑混著汗水黏在皮膚上。
秦雲東的鋼筆尖在紙上戳出黑洞:“我再給你一點提示——午夜後,他經常去哪裡?”
“真的沒有……”
青黛猛地抬頭,神情更加慌張。
“青黛,你之前老實交代,就是想在關鍵問題上隱瞞,對吧?”
秦雲東走到青黛麵前,以增加對她的壓迫感。
“青黛,其實你交代不交代,我們也能查出來。但隻要警方發現你做偽證,那你就會罪加一等。我給你十秒鐘考慮清楚,否則就送你回去,你就再也沒有機會彌補自己的過失。”
秦雲東蘸著杯子裡的水,在審訊椅上寫下了bjj三個字母。
青黛的臉色大變,青黛的呼吸變得急促。
秦雲東抬起手腕看著腕表開始倒計時。
“十、九、八……”
“我……我真不知道……”
青黛慌張的樣子像是掉進陷阱裡的狐狸。
秦雲東不為所動。
“……四、三、二……”
“等一等!我說。”
青黛的心理防線被攻破,指甲摳進木椅裂縫,幾乎能聽見自己聲音裡混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