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豐為楚采臣點上煙,向他做解釋。
“我起初拿購物卡的時候就心裡不踏實,我沒啥積蓄,又要給老婆買禮物,所以當時還是沒有抵禦住誘惑私自接受了。但這個購物卡折磨我許久,讓我吃不好睡不好。現在我還給你,就算是去了心病,我也就能在秦書記麵前堂堂正正做人。”
夏豐長長出了一口氣。
“小夏,你……好,我收下了。真對不住,是我考慮不周,讓你一直心神不寧。不過,你的表現值得表揚,秦書記培養你的心血沒有白費。”
楚采臣痛快地把信封揣進口袋。
夏豐能抵禦住誘惑讓他欣慰,但更感慨秦雲東以身作則感染教化了夏豐。
如果換了那些吃拿卡要的領導,再純真的秘書也難以清白。
兩個小時後,秦雲東和李衛華送走客人,叫上楚采臣到房間裡喝茶聊天。
“談妥了嗎?”
楚采臣迫不及待地問。
“那還能有啥不妥的,這些洋人看到待宰的獵物,親娘老子都顧不上了。我們談的不是要不要參加,而是獵物應該怎麼分。”
李衛華伸了一個懶腰。
冰國三大銀行並不在乎什麼盾構機,也不在乎什麼是知識產權,他們最在乎的是能不能資本增值。
因此,冰國銀行要的是吞並的市場動作,隻要能刺激自己的股票上漲就行。他們計劃收購法藍公司,等到股市熱乎勁逐漸消退,他們就用處理廢銅爛鐵的價格甩賣給交通集團。
這樣的話,冰國銀行獲得了資本增長,交通集團獲得了法藍公司的技術專利,大家各取所需實現共贏。
楚采臣不由好奇地問:“那其他金融資本參戰,他們能獲得什麼呢?”
秦雲東揉了揉太陽穴:“他們通過拉高再砸盤的做空股市操作,已經掙得盆滿缽滿,對於如何處理獵物沒興趣。”
楚采臣暗自咂舌。
還沒有啟動作戰就已經知道勝負,而且還把戰利品都分配完畢。
這才是高端局的氣質。
十幾家金融資本如同群狼圍獵,法藍公司貌似強大,其實也隻不過是一頭插翅難逃的野牛。
“如果已經形成必殺局,那就沒啥可說的,按計劃執行就是了。但是,既然國產盾構機已經研製成功,我們還要花錢收購法藍公司,拿他們的技術專利有什麼用?”
楚采臣望向秦雲東,提出他很困惑的一個問題。
“我們要的不是他們的技術,而是進入歐美市場的護身符。”
秦雲東捋了捋頭發,向楚采臣做出解釋。
歐美的專利保護法是一個綿密的大網,既是保護自己的專利技術,也可以用來限製競爭者進入他們的市場。
比如我國的盾構機雖然都是自己的研發,但隻要法藍公司拿出相近的技術專利,控告我國的盾構機抄襲,那歐美各國就會以此為依據,不問是非,全力幫助法藍公司對我國盾構機實施法律打擊。
到那時,我國盾構機要麼被迫接受天價罰款,並給法藍公司年年支付專利使用費,要麼就隻能選擇退出歐美市場。
“這樣的案例層出不窮,讓我們企業多次蒙受不白之冤,損失慘重。因此,我們必須把法藍專利技術都拿到手,防患於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