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臨江市召開全市各單位主管領導會議,布置抗旱防汛工作。
秦雲東沒有參加,他和武辰先是到巡視了夏收籌備工作,又到幾個街道辦事處檢查防汛準備情況,中午吃完飯就悄然動身前往中安市。
來到中安市第一招待所已經下午五點,武辰以個人出差名義辦理完入住手續後,這才開車帶著秦雲東來到中安市雲峰縣三家鎮陶村看望父母。
看到兒子回來了,老兩口都很高興,秦母忙著去給兒子做晚飯,秦父則和秦雲東坐在客廳裡嘮家常。
秦雲東詢問二老回家後的情況,沒想到父親開始抱怨家鄉的抗旱很敷衍,大多數水井已經沒有水,剩下的井太深,抽水機壞了沒人修,鎮政府也沒人管,抗旱其他設備也不提供,隻是動員全鎮的人到五公裡外拉水澆地,還要支付水費。
很多村民乾脆就放棄抗旱,直接在家裡躺平擺爛。
“村裡沒有機動車,也沒有馬車和牛車,難道要靠人力挑水走十裡地嗎?鎮裡的書記陶立明怎麼能這麼瞎搞,雲東,你可要好好管一管。”
秦父既生氣又難過,頭一次要求秦雲東出頭辦事。
秦雲東點點頭:“爸,您先彆上火,我先查明情況然後再想辦法解決……”
“這還查什麼查,都是我親眼所見,難道我還能騙你?”
秦父不高興地瞪起眼。
秦雲東陪笑解釋道:“我咋能不信您呢,但您想一想,陶立明是咱陶村的人,他但凡有辦法,怎麼可能不顧鄉親們的死活呢?或許他另有苦衷,如果查不到病根,怎麼能直接開藥呢?”
秦雲東的勸解很有道理,秦父的火氣小了很多,但還是在抱怨。
“陶立明就算有苦衷,再怎麼樣也要先保護糧食啊,他雖然是鎮書記,但也是農民家的娃,土地和莊家是我們的命根子,他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秦父的話讓秦雲東深受感觸。
他為父親點煙後說:“我現在就打電話問問陶立明是怎麼回事……”
“先彆打電話,快吃飯。”
秦母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走進來,先遞給坐在一旁的武辰。
武辰手足無措想要推辭。
但秦母不由分說還是把麵條碗放在武辰身旁的桌子上。
雖然武辰是秦雲東的秘書,但秦母還是按客人為尊的規矩,執意讓武辰先吃。
秦母轉過身對秦父埋怨:“你這個老糊塗,兒子剛回來你就不讓他歇一歇。雲東管的是臨江市,陶立明歸中安市管,你讓咱兒子咋管陶立明?”
秦父醒悟過來。
雖然兒子是市委書記,但管不著陶立明,自己確實讓兒子為難了。
“算了,就當我沒說,老婆子,快去端飯吧。”
秦父無可奈何地揮揮手。
這時武辰突然插話:“叔,秦書記是省委常委,有權管中安市的事,而且秦書記現在還是全省抗旱防汛總指揮,當然有權質詢陶立明抗旱的問題。”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都怪雲東從來不說他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