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瓊菲本來就是一個信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利己主義者。
無論是封百川還是鮑乾清,都是她利用的工具,壓根就沒有什麼歸屬感。
如果威脅到她的既得利益,於瓊菲絕對不會答應。
秦雲東見多了這樣的人,並沒有感到意外。
“於副廳長這麼說,難道發現這起收購案有問題?”
“財政廳不是吃閒飯的,我們也在做調查,辛普森公司的經營狀況存疑,而且省電力公司的盈利情況也並不理想,他們必須向省裡借錢才能收購股權。但是省裡的財政情況也不好,拿不出那麼多錢讓趙祥國瞎折騰。”
於瓊菲像是要向秦雲東證明,她雖然靠關係上位,但也有真才實學,絕不是個蠢貨。
秦雲東摸了摸下巴,露出笑容。
“我的問題已經問完了,你現在可以走了,謝謝你的配合。”
“你就問這些?”
於瓊菲非常意外。
她本來以為秦雲東要脅迫她做什麼高難度的事,沒想到秦雲東真的隻是問了幾個問題。
於瓊菲用手指點了點桌子上的卷宗,看向秦雲東。
“我現在還能拿走這個嗎?”
“當然可以,但是要還人情哦。”
“你想讓我怎麼還?”
“於副廳長誤會了,你應該還翟振強和吳隨斌的人情,是他們給你一個趁手的武器,我隻是個搬運工而已。”
他說得也對。
沒有翟國強就拿不到行賄科長的口供和證據,沒有吳隨斌推薦,這份卷宗也不會落在於瓊菲手裡。
於瓊菲長出一口氣,拿起卷宗:“想成功就要學會做交易,做交易的基礎是雙贏,我不會壞了交易的規矩。”
她剛走到房間門口,秦雲東忽然叫住她:“對了,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
於瓊菲轉頭看秦雲東。
秦雲東雙手揣兜,站在原地,淡淡一笑問道:“1996年8月7日上午5點,你在哪裡?”
“秦書記的問題真怪啊。”於瓊菲有些頭蒙,一臉迷惑地說,“十年前的事,我哪記得住?”
“一時想不清楚沒關係,回去慢慢想,等你想起來再告訴我,晚安。”
秦雲東微微欠欠身。
於瓊菲茫然地走出客房,迅速從樓梯返回自己的房間便反鎖上門,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啤酒,一口氣喝光。
她手扶胸口無力地躺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
雖然秦雲東全程對她態度良好,但秦雲東該死的強大氣場,壓迫她幾乎要窒息。
十幾分鐘後,於瓊菲才逐漸冷靜下來。
她坐在床沿,用力抓了抓頭發,仔細回憶和秦雲東談話過程。
秦雲東設了一個圈套騙她見麵,肯定是衝著辛普森電力股權出售和封百川的關係,說明秦雲東對這個事非常重視。
以秦雲東的能力,他肯定對辛普森電力背景會先研究,而且能點名封百川,說明他已懷疑封百川企圖從中牟利。
隻是……秦雲東似乎問得很敷衍,沒問什麼敏感的話題就匆匆結束。
“秦雲東到底想乾什麼?”
於瓊菲想了半天還是搞不清秦雲東的意圖,非常茫然地望著窗外夜景發愣。
忽然,手機響起鈴聲,嚇了於瓊菲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