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英傑不放心,繼續勸秦雲東道:“你明天到省城聯係我,咱倆一起去見唐群峰。我露一麵就走,他應該就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就叫此時無聲勝有聲。
苗英傑雖然什麼也不會說,但會給唐群峰發出一個明確的信號。他和秦雲東是站在一起的,如果唐群峰還要針對秦雲東,那就是不給他苗英傑麵子。
以苗家的勢力,封老爺子也會忌憚幾分,更何況是唐群峰。
秦雲東卻不同意苗英傑的提議。
“老苗,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件事我自己能處理,不需要勞你大駕。明天上午我見了唐群峰後再去找你,有一些很重要的線索要交給你,到時候咱們再單獨好好談。”
秦雲東說完就掛了電話,不給苗英傑說話的機會。
苗英傑鬱悶的坐回飯桌前,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聞長河微笑著遞給他一支煙:
“英傑,剛才聽你和雲東打電話提到唐群峰,是不是他倆鬨矛盾了?”
“老聞,我和雲東相識多年,他壓根就不是那種給人家鬨矛盾的人,這次也不例外,都是那個孫子故意找茬。”
苗英傑看看周圍的食客沒人注意他們倆,但還是湊在聞長河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我沒聽懂,啥叫不負責任的言論?”
聞長河一臉茫然地望著窗外,仔細回憶著秦雲東在歐洲的言論。
他是主抓宣傳工作的,自然每天都會收集歐美新聞信息。從歐洲新聞媒體報道看,秦雲東似乎都是為了保護臨江市的利益和高盧國據理抗爭,沒有說什麼出格的話。
他還真不知道唐群峰抓到什麼把柄上綱上線。
“唉,雲東也不知道因為什麼,他質問唐群峰,那家夥卻故弄玄虛,非要讓雲東明天到省府當麵說清楚。我總覺得他是故意要整雲東。”
苗英傑忿忿不平地咕噥著,給聞長河倒滿一杯酒。
聞長河搖搖頭,覺得唐群峰的做法不可思議。
“亂彈琴,省長和市委書記沒有直接隸屬關係,就算唐群峰用省副書記的名義要找秦雲東談話,那也應該去省委談,唐群峰這樣做不合規矩嘛……”
忽然,聞長河輕敲了一下桌沿。
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問題就出在規矩上。
秦雲東在高盧國答記者問的時候曾經威脅過高盧國,如果不能達成和解,他會申請對法藍盾構機實施管製,並且威脅要發動貿易戰。
雖然秦雲東隻是說說並沒有真那麼做,但按規矩說,一個地市級乾部無權對外說這些話,確實有越界之嫌。
聞長河把自己的分析講了一遍,苗英傑卻表示不能接受。
“秦雲東說那些話隻是談判的技巧,為的是製造輿論施加壓力高盧國,他並沒有真那麼做,自然也不需要向省裡提前打報告獲得批準。唐群峰這是吹毛求疵,拿雞毛當令箭。”
苗英傑恨恨地說,秦雲東在國外拚命維護國內企業利益,唐群峰不但不理解支持,還非要借題發揮,簡直就是小人作派。
“如果讓唐群峰去談判,他肯定沒有這個本事可以獲得同樣的結果。外戰外行,內耗倒是頂尖水平……”
“英傑,你說話出圈了,不要意氣用事。你從實際情況分析,秦雲東的言行情有可原,但唐群峰的道理也能站得住腳,這就成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總之,誰也不能說唐群峰就是無理取鬨。”
聞長河勸苗英傑不要爭對錯。
官大一級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