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客人都沒有走的意思,依舊沉默地坐著抽煙。
在煙霧繚繞裡,老式座鐘的鐘擺在潮濕空氣裡發出滯澀的吱呀聲,與窗外雨滴砸在銅質排水蓋上“叮叮當當”的節奏形成詭異對應。
幾分鐘後,還是漢密爾頓打破了書房裡的寂靜。
“吉爾森先生,現在羅德亞鐵礦已經形成醜聞,內閣成員都想自保,雷納更是連電話也不接。我們實在沒有辦法才來請你幫忙,如果不能儘快了結這個麻煩,董事會成員名譽儘毀,傾家蕩產,還會一起進監獄。躲是躲不過去的,請閣下出來主持大局吧。”
漢密爾頓輕輕把一杯酒放在吉爾森所坐的沙發扶手上。
他說的話有威脅的成分,但也不能不承認是實情。
如果詹姆士公司的蓋子打開,吉爾森以前參與做過的各種勾當也會被翻出,他想躲也躲不掉。
吉爾森斜眼看了看琥珀色的酒液,低沉著語調說:“讓我主持大局也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太好了,隻要你肯接手,無論什麼條件都答應。”
胖董事高興地第一個站起身。
其他董事也都默默點頭,跟著站起身。
“秦雲東不會輕饒我們,他的條件必然無比苛刻。但隻要能組織秦雲東加入董事會,我無論做出什麼妥協,你們都必須無條件接受。否則,我不會接這個出力不討好的差事。”
吉爾森站起身端起酒杯,環視眾董事。
眾人再也沒有一個出聲反對,一起舉起杯齊聲答道:“預祝成功!”
第二天清晨,秦雲東和葉安妮在海邊沙灘晨跑。
葉安妮的白色運動發帶被汗水浸透,發梢在熹微晨光中揚起細碎的金芒。
忽然她癱軟在沙灘上,喘著粗氣喊道:“不行了……太累了……”
秦雲東折返回來,叉著腰微笑看著自己的未婚妻。
“我讓你好好休息,你偏偏要跟我跑步,是不是現在覺得還是在床上舒坦?”
“你一直都堅持跑步,我才開始煉啊,嘲笑我不公平!”
葉安妮噘嘴提出抗議。
秦雲東坐在她身旁,摸了摸她的頭發。
“小傻瓜,我怎麼會嘲笑你呢。老婆為了多陪陪我,寧可放棄睡懶覺,這是多愛我啊,我非常領情非常感動。”
“這還差不多,算你有良心。”葉安妮趴在秦雲東後背,笑嘻嘻地說,“我給你增加點難度,背著我跑吧。”
“得嘞。”
秦雲東雙手圈住葉安妮的腿,挺腰站起身。
雖然背著一個人,跑起來依然輕鬆,並沒有影響他的步伐。
“我家的男人真強啊。”
葉安妮輕聲在秦雲東耳邊誇讚。
“必須的,不強,你能看得上我嗎?”
秦雲東最近很少舒心的笑,也隻有和葉安妮在一起,他才能完全放鬆下來。
“少甜言蜜語的,其實是我最害怕會失去你。如果有一天你看不上我,我可怎麼辦啊。”
葉安妮一隻手摟著秦雲東的脖子,枕著秦雲東的肩膀幸福地看著他的側臉。
“我怎麼會不愛你呢,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既是職場的強人,又是我的小嬌娘,去哪找這麼好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