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說的，我還用哭窮嗎，我是真窮啊。槐蔭市曆史欠債太多，財政卡得死，銀行不敢貸，省裡給的國企改革專項資金馬上要見底，我的確需要柴火才能做熟一頓飯，要不然槐蔭國企職工就要餓肚皮了。”
辛勝利苦笑著介紹槐蔭市的財政情況，比秦雲東想象的還要糟糕。
全市每年稅收穩步下降，導致民生基礎設施都無法保障，道路橋梁老舊沒錢修補，水電氣暖設施早已老舊無法更新，就連一部分事業編製單位的工資都發不下來，引得學校、圖書館、博物館的教職員工不斷上訪告狀。
秦雲東手指敲打著桌沿，打斷辛勝利不斷發牢騷，重新回歸到正題。
秦雲東奇怪地問：“我曾經是全省國企改革領導小組的負責人，當時根據槐蔭市的財政計算過所需資金，撥給槐蔭市的改革專項資金足夠安置下崗工人再就業，怎麼現在會沒錢？”
“那還不是上兩任領導亂作為的結果嗎，白國昌擅自修改您製定的方案，引發了工人們的強烈反彈，接下來一任領導又明哲保身不敢改革，又引起國企的動蕩，改革專項資金就是如此被消耗殆儘……更不要說，中間又出現國企嚴重貪腐案件。”
辛勝利說的是實情，最後他還暗戳戳指向白國昌要為軸承廠的貪腐案負責。
秦雲東擺擺手說，誰要為槐蔭市的國企改革出現的問題負責，應該是紀委定性後再討論，不應該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亂說話，造成輿情反彈就會謠言滿天飛。
現在槐蔭市當務之急是解決國企工人再就業問他，而不是著急追究誰的責任，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要分得清。
“勝利，你要提醒乾部們注意，不能散布流言蜚語，謹防有人利用貪腐案件打擊異己爭權奪利。這是對推進國企改革的傷害，除了設置障礙外，對解決問題沒有任何好處。”
秦雲東的講話讓辛勝利的心忽悠一下懸起來。
辛勝利開始疑神疑鬼，秦雲東這話怎麼像是說自己，難道他聽到什麼風聲了？
但是辛勝利再仔細琢磨秦雲東對他的態度，明顯又不是針對他，他的心才稍稍安穩了一些。
“勝利，解決下崗工人再就業的問題，最適合槐蔭市的辦法是招商引資。你隻要準備好土地和基礎設施，廠商自帶資金和就業崗位，是代價最小的解決方式。”
秦雲東為辛勝利支招，可以向上級提出申請，在招商引資的政策上給槐蔭市開個口子。比如，隻要企業願意接收一定比例的下崗工人，稅收和補貼方麵就會給予更大力度的優惠。
因此，加速擴大招商引資的規模，肯定能為槐蔭市工人再就業創造出紮實的條件。
辛勝利撫掌大笑，秦雲東的建議正中下懷。
他已經和薑慕城簽了意向協議，現在他已經有錢，唯一缺的是項目。經過秦雲東的指點，他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計劃。
此時，馬素莉已經在迎賓館餐飲部和客房部巡查完畢，她走在回行政樓的路上看了看手機。
辛勝利的宴會已經持續兩個小時，但辛勝利並沒有打電話。
馬素莉不知道該走，還是繼續留下來等待辛勝利的命令。
忽然，從餐廳方向走出來幾個人，有說有笑迎麵走過來。
馬素莉按迎賓館禮節主動靠向路邊，讓出道路先請客人通行。
“這不是馬……馬科長嗎？”
鄭蒼龍看到馬素莉有些意外，他直呼名字時想起馬素莉是辛勝利的女人，立刻又改口稱呼官稱。
“哎喲，原來是鄭局，您也來吃飯啊。”
馬素莉雖然很熱情地和鄭蒼龍寒暄，但笑容裡有些不自然。
鄭蒼龍曾經因為李衛兵的死找她做個筆錄，後來又因為劉東河的死再次給她錄證人口供，所以馬素莉總覺得和這個人見麵就沒啥好事。
“省裡來了幾個法醫專家做報告，我請他們來吃個飯……你說話的意思……還有我認識的人在這裡吃飯嗎？”
鄭蒼龍不愧是老刑警，馬上就意識到馬素莉話裡有話。
馬素莉咧咧嘴，鄭蒼龍太機敏了，稍不留意就被抓住漏洞。
“哦，今晚辛市長也在包間裡，正宴請秦雲東書記哩。”
“是嗎，秦書記來了？機會難得，我可要去見見他，他們在哪個包間？”
鄭蒼龍聽說秦雲東來槐蔭市，眼中頓時發亮。
秦雲東是他的偶像，他怎麼可能輕易錯過。
馬素莉遲疑了一下，想想辛勝利也沒有交代保密，所以還是告訴了鄭蒼龍包間號。
鄭蒼龍高興地向同行的幾個法醫打招呼，讓槐蔭市的法醫於連送他們回客房部，他要去見英雄人物。
於連打量著眼前風姿綽約的馬素莉，笑著說：“鄭局，給我介紹認識一下這位美女唄。”
鄭蒼龍急著走，隨口向兩人介紹：“這位美女是迎賓館的馬素莉科長，這位是省城大學醫學院的於連教授，正高級主任法醫師。”
他說完就向客人們拱手告辭，匆忙轉回餐廳部大樓。
於連伸出手：“馬科長如此漂亮讓我驚為天人，看來我這一趟沒有白來啊。”
作為女人，明知道男人是恭維話，但還是會抑製不住的高興，更何況男人還有斯文的氣質，很高的社會地位。
馬素莉也不例外，她抿嘴一笑，伸手握了握於連的手：“幸會了，於教授。迎賓館的美女多如雲，你什麼時候來吃飯都不會白來。”
她剛要鬆開手，於連卻攥住她的手腕：“美女先彆動，讓我給你號號脈，似乎你的身體有些異樣。”
馬素莉心裡一驚，聽話地伸著手不動。
幾位省裡的專家卻看出於連是有意調戲馬素莉，各自對視一眼，露出鄙夷的眼神，徑自向前走去，明顯不屑於和於連為伍。
於連摸夠了馬素莉的手，擔心時間長了馬素莉會惱，這才溫柔地說：
“看來我是多慮了，美女身體很健康，隻是睡眠質量不太好，這樣會影響肝臟，以後要多注意些。對了，咱們相互交換聯係方式吧，以後你想谘詢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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